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晃見了個熟人,一個長髮披肩的妙齡女孩正排在個賣“鴨血粉絲”的攤位前面,正是一個月以前,我們哥幾個從啤酒攤上救的那個叫韓沫的京城大妞。
我環視了眼四周,只看見韓沫一個人在排隊,他那個長得跟殺手似的保鏢貌似沒在周圍,我捅咕了胡金胳膊兩下壞笑說,看見那個穿白色外套,屁股翹翹的小妞沒?就是我前陣子跟你說過的來自京城的大院子弟,話說她是真沒記性啊,事情才過去多長時間啊,就又一個人跑出來晃悠,都不怕別人再欺負她。
有道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剛說完話,就看到六七個穿著制服,打扮的流裡流氣的“城市管理員”也湊到了賣鴨血粉絲的攤位上,一瞅幾個城管哥們就知道不是啥好玩意兒,一臉的蔫壞,故意從攤位前面翻翻這個看看那個,有兩個傢伙還故意在韓沫的身後蹭過來蹭過去。
也不知道小販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一個城管罵了句:“敢不交錢是吧?去尼瑪的!”就一腳把人家的粉絲攤給踹倒了,剩下的六七個傢伙薅住那個小販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暴打。
韓沫因為站的距離比較近,被他們給帶倒在地上,雪白的小外套頃刻間染上了一層油漬,她從地上爬起來拽著一個城管理論,結果讓人從屁股上摸了好幾把。
說實話這幫穿制服的“管理員”們真心太不是東西了,砸小販的攤就和往小姐們的安全套上扎針眼一樣招人恨,都是絕人財路的狗逼才會乾的事兒,眼瞅著韓沫被人“欺負”,胡金正義感頓時上來了,剛要往前衝,我們身後的“豬尾巴”速度更快,三步並作兩步的跨過去,神色憤怒的大吼一聲:“住手!”
“住手”這兩個字兒在當今這個社會的使用率已經漸漸稀少很多,在老太太跌倒都要擔心被人訛的現實裡,多少帶有些土老帽和過時,所以幾個“管理員”當時都是一愣。
一個城管估計是打急眼了,下意識的抄起手裡的橡膠輥就朝朱厭的頭上揮了過去,朱厭很隨意地抓住棍頭往前一鬆,棍子柄頂在那城管的胸口上,剛才還窮兇極惡的“管理員”一聲不吭捂著胸就跪在了地上。
而這時他同夥的棍子也已經砸了過來,朱厭仍舊是很輕描淡寫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上,另外一個“管理員”也“熬”一嗓子順從地跟他跪在了一排,兩個人表情痛苦,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圍的食客們立馬“呼”一下圍了上去,充分發揚國人“看熱鬧”的傳統美德。
胡金低聲說,不像是部隊上的套路啊,這拳頭打的毫無章法,就跟街頭拼野拳的一樣,難道我看花了?
我摸了摸鼻樑,伸直脖子看熱鬧。
幾個“管理員”也不是真傻子,眼瞅碰上硬茬子,剩下的幾個人也不敢輕易再動手,一個滿臉麻子的傢伙指著朱厭嚇唬,兄弟你是不是不認識我身上這身衣裳?跟哪個大哥混的,連我們都敢碰?
朱厭滿臉的不在乎,往我這個方向一指冷哼,機器人似的放狠話,你們想,找場子,我隨時奉陪,這幾天,我和他,住一起!”
“介尼瑪二逼!”我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解釋,我和他不熟!
幾個城管倒是不足為懼,關鍵是我不想因為不相干的人去招惹上公家部門的蛀蟲,誰知道以後辦事,會不會在哪個環節又碰上人家,到時候給我小鞋穿。
幾個城管丟了幾句狠話後,轉身要走,朱厭一把拽住剛才說話的那個麻子臉,磕磕巴巴的非要人賠了小販的錢再走。
麻子臉這幫人是真被打怵了,罵罵咧咧的甩出來幾張鈔票,往街尾走去,朱厭扯著嗓門喊:“不服氣,隨時來,不夜城,我等你!
我慌忙跑過去,推了他一把,朝著他咒罵,你他媽缺倆心眼吧?這種話不需要跟人重複第二遍。
賣鴨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