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所有賭徒的眼睛都發出亢奮的光芒,臉色因興奮而發紅,大功率的櫃式空調也吹不散他們臉上的汗珠。
起初蔣四海運氣不錯,醒了幾把,連帶著後面押他牌面的人也多了起來,可是贏了五六把以後他的運氣極速下降,十分鐘不到就輸出去三萬多塊錢,反觀那個鄧瞎子手邊的籌碼卻越贏越多,時不時還冷嘲熱諷幾句。
輸了錢本來心情就不美,再被鄧瞎子夾槍帶棒的嘲弄,蔣四海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善起來,不過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幾次回頭望向我和程志遠眨巴眼睛示意能不能離開。
我微微搖搖頭,微笑著說:“海爺該玩的玩,錢不夠我待會再回去拿!咱們不差錢!”
我目的很簡單,不管輸贏就想引起那小子的注意,贏了的話,他肯定會懷恨在心,輸了的話,他估計也會好奇蔣四海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有錢,到時候免不了還會惹到我們頭上,只要他敢鬧事,我就有理所當然收拾他的藉口。
帝國洗浴的幕後老闆是島國人,沒意外的話應該和稻川商會千絲萬縷,反正我們跟稻川商會永遠不會成為朋友,收拾掉他們就是為雷少強統一長安區鋪路。
“就是,你小弟都比你有魄力!”鄧瞎子齜著一口大黃牙,故意伸出拇指上的大金戒指。
蔣四海點點頭,示意荷官繼續發牌,摸著手裡三張薄薄的撲克牌,他腦門上的汗珠都淌落下來了,後面的賭徒們齊齊屏住呼吸,全都伸直了脖子,蔣四海慢慢的搓著手裡的撲克牌,“草泥馬得!”蔣四海咒罵了一聲,將牌狠狠的摔在桌上。
與此同時他身後也響起了一陣罵孃的聲浪,那些都是押注押在蔣四海身上的賭徒。
“點兒太背了,連他媽得輸七把了,要不算了吧!”蔣四海心疼的臉上肥肉一陣抽動。
我琢磨著給人這麼送錢也不是辦法,微微點了點腦袋說,聽海爺吩咐!
蔣四海起身,我們仨一塊往外走,往出走的時候,蔣四海低聲跟旁邊的荷官說:“幫我把剛才存的十萬兌換一下!”
估計是聽到還有“十萬”塊錢,鄧瞎子“騰”一下站了起來,梗著脖子指向我們罵:“蔣四海你特麼的嘴巴里不說髒話會死呀?玩不起就出來丟人現眼!”
蔣四海怔了怔,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不過愣是沒敢吱聲,我衝程志遠使了個眼色。
“你他媽的說誰呢?”程志遠兩手撐著桌沿瞪著眼睛看向鄧瞎子,一副不滿就開打的式子。
“小逼崽子,你算什麼輩分兒,嗚嗚渣渣的!”鄧瞎子顯然不是善類,並沒有被嚇到。
程志遠歪了歪脖頸問我,能幹他不?
我琢磨了幾秒鐘,點了點腦袋,剛好也想試試那個扈七到底認不認識我,到底和我心目中猜測的那個人有沒有關係。
程志遠單手指向鄧瞎子冷笑:“小豆芽子,來來來,咱們出去聊聊!”
“聊你麻痺!”鄧瞎子“嚯”的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桌上那隻搖骰子塑鋼杯子朝我們甩了過來。
我和程志遠躲的都比較快,杯子一下子砸在蔣四海的臉上,蔣四海瞬間被幹出個血噴子“嗚”捂著鼻子蹲了下來。
同時,鄧瞎子身後幾個人也對著我們怒目而視,擺出一副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樣子。
“老子弄死你。”程志遠完全沒有顧及到對方人多勢眾,跳起來朝鄧瞎子這邊撲了過來。
程志遠就是這種性格,打起架來不顧後果,我也往旁邊湊過去,同時東張西望尋找那個扈七身影。
在旁的賭徒見要打起來了,紛紛自動閃到一邊,拭目以待的準備看熱鬧。
這時,維護賭場秩序的小弟開始工作了,他們對這種場合司空見慣,處理起來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