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用操心年豬的事。
既然都說到了年豬,柳群峰又提了一下陳繼安,說是過年的時候會喊人到家裡,同家裡人一起過年。
阿奶一聽還有個外人要在家裡過年,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
“叫花子還有個自己的三十夜呢,大過年的怎麼好到別人家的啊。”村子裡的規矩,甚至不只是村子裡,他們整個晏國的規矩都是這樣,年三十還有初一這日,是不去別人家裡吃飯的,就連串門都是非必要別去。
“阿奶,二哥現在就一個人,湊合下得了,又不是住多久,他差不多二十八九才回來,過了年初五也就走了。”柳群峰繼續勸,可惜阿奶不聽,就是不同意。
“反正我不同意,你要是把人喊回來了,別怪我老婆子不講情面讓人難堪啊。”阿奶臉都別到了一邊,顯然是一點商量餘地也沒有。
陳初陽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這會兒見柳群峰還要說話,便拉著人不讓人再開口了。
“阿奶說的有道理,過年還是在自己家裡好。”陳初陽自然是想和自己二哥一起過年的,他也知道,若是他們堅持,阿奶也沒辦法,但阿奶不能阻止二哥到家裡,卻可以給他二哥臉色看。
大過年的他不想二哥受委屈,也不想阿奶不開心,還是算了吧。
只是,家裡的房子也賣了,他二哥過年的時候要在哪裡住啊。
柳群峰沒提到陳繼安在哪裡過年的時候,陳初陽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問題就擺在眼前,他便開始煩心了。
柳群峰發現夫郎都睡下好一會兒了,還沒有睡著,他沉默半晌才終於開口了。
“睡吧,我會安排的。”輕輕拍了拍夫郎的背,柳群峰像是哄孩子一樣哄了人之後,還小心把腳伸過去碰了碰夫郎的腳,把話題給岔了過去。“腳還痛不痛,方才洗腳的時候,我瞧著已經不腫了。”
“不痛了,再小心養兩天應該就沒事了。”說到腳上的傷,陳初陽自己都覺得倒黴。
他以前上山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摔過,可每次都是擦傷,擦傷再痛也一點不影響幹活兒,還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都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會這麼倒黴,摔跤也就算了,竟然摔得翻了腳背,傷的還得去醫館看。
兩人開始小聲說話,都沒了睡覺的心思,之後又說起了別的事情,說到過幾日去縣裡的事兒,柳群峰想了想決定再去買匹馬回來。
“我每次出門都要帶著大青,你們在家不方便,鎮上也就算了沒多遠,可若是要去縣裡就麻煩了。上次能做二叔的馬車,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巧,都能碰上二叔去縣裡,家裡還是再備一輛馬車吧。”柳群峰說要買馬,還是一副哄人的語氣,他怕陳初陽不答應,可他沒想到,陳初陽聽了這話還挺高興,立馬就答應了。
“那買一匹小馬吧,自己養大的聽話,到時候你再教我駕馬車,等到馬兒大了我也學會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就能自己駕馬車了。”
“行吧,聽你的。”柳群峰原本是打算直接買匹二三歲的成年馬,再去做個車廂就能立馬用了,到時候家裡人去鎮上也好,去縣裡也好,可以讓家裡的長工駕車去。
但他聽著夫郎話裡的興奮勁兒,該是很想自己駕車,既如此,就隨他吧。
之後,兩人又說了不少家裡雜事,在彼此的溫聲細語裡,睡意也漸漸來臨,在一聲比一聲慢的回應裡,眼皮也開始變重
俗話說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十六夜的月圓如銀盤。
一輪圓月高掛夜空,灑下一地的銀白月光,陳初陽迷迷糊糊看著從窗戶裡漏進來的光亮,想著今年的冬天怎麼不太冷,然後閉上眼睛徹底睡了過去。
前兩日,陳初陽腳不方便,柳母連菜園都不讓他去,每天餵雞的菜葉,都是柳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