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正良心裡倒是犯起了嘀咕,倒不是因為市裡介入了這件事,而是對方話裡的意思。
很明顯,胡德強是在告訴自己,想要動這筆錢,那必須得市裡點頭,他說了不算。
想要在短時間內解決欠薪的問題,只有自己想辦法。
沉默了片刻,陸正良並沒有和對方糾纏,而是面色平靜的說道:
“那我知道了胡書記,這件事還麻煩你和市領導多溝通一下,我直接去市裡也不太合適。”
話糙理不糙,但陸正良的這番話,其實也是在告訴對方,市領導不是隻有你熟,我自己也可以直接和市領導溝通。
只是礙於身份的原因,陸正良不好直接去市裡,這樣一來會被誤認為越級彙報,這是體系內最忌諱的事情,即便他和市領導的關係再怎麼親近,也無濟於事。
胡德強又怎麼會聽不出對方話裡的意思,心裡雖有不滿,但嘴上卻還是說道:
“這事我肯定會盡快和市領導溝通,但你們自己也要多想辦法,不能完全指望這筆資金。”
兩個人在電話裡又聊了其他一些事情,最後胡德強還不忘問道:
“礦場轉讓的事情,上次你和我說過了之後,有人和你們接觸嗎?”
陸正良搖了搖頭,道:
“除了英城公司以外,目前還沒有第二家公司來商談這件事,你看我們是不是有必要對外做個公告,或者是想其他的辦法?”
“這件事先不要太過於大張旗鼓,稍許低調一點處理,鑫誠礦的負責人前段時間倒是和縣裡提到過此事,回頭我和他們再溝通一下。”
兩大礦場合並,對於鄉政府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在這之前,陸正良倒是聽對方提過一嘴,當時他還在想這麼操作的可行性。
如今再次聽對方提起這件事,他直接開口說道:
“如果兩大礦能夠合二為一,確實對後面的監管有很大的好處。”
鑫誠礦隸屬於鑫誠集團,比勤豐礦起步得要更早一些,但所受的影響也是相當大,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被壓制得很嚴重。
結束通話了電話,胡德強的辦公室內便迎來了兩位客人,正是鑫誠集團的老闆趙鑫誠以及他的兒子趙傑。
“胡書記,沒打擾你吧?”
趙鑫誠一臉笑意的走進了對方的辦公室,隨後他很不客氣的在對方辦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儘管對方的這樣做法,讓胡德強非常的不爽,可他卻拿趙鑫誠一點辦法沒有,只能苦笑著說道:
“趙總,你這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坐坐?”
“上次和胡書記說的事情,你一直也沒給個回話,勤豐集團那麼大的攤子就這樣荒廢在那裡,縣裡難道就一點壓力都沒有嗎?”
趙鑫誠一臉笑意的看著對方,相較於曹勤那種混混的做派,他倒是顯得稍許的斯文了一些。
胡德強一臉的苦笑,道:
“趙總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勤豐集團的事情那麼大,又豈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況且到現在為止,勤豐集團的問題都還在調查當中。”
自從勤豐礦和勤豐集團出事以後,趙鑫誠一直就沒有閒著,因為他盯著這塊蛋糕已經很長時間了。
即便沒有這次的事情,趙鑫誠可能也會在某一個時間段,想辦法將曹勤給拉下馬,這是他很早就有的想法。
只是現在還沒有等到他出手,勤豐集團自己就已經出了問題,反倒是給趙鑫誠省了不少麻煩。
“韓偉已經被紀委帶走接受調查,新任縣長市裡還沒有敲定人選,誰不知道現在崇山縣你胡書記說了算。”
儘管這話聽在耳朵裡是那麼的舒服,可胡德強臉上卻還是表現的異常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