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這個堂弟,陳海洋也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而且這些年皮鞋廠確實也賺了些錢,在清泉鄉這樣一個發展比較落後的地方,也能算是一個有錢人,自然也就眼高手低。
沉默了片刻,陳海洋冷聲說道:
“你作為廠裡的負責人,工人的情緒難道還不能安撫嗎?這點小事,你讓工人鬧到鄉里去,你覺得有意思嗎?”
陳輝對這番話卻是滿臉的無所謂,道:
“鄉里都不讓我有好日子過了,我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而且你讓我怎麼去安撫工人,這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陳海洋等的就是對方這樣的情緒,不過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於明顯,有些話更是不能直白的說出來。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陳海洋一臉無奈的說道:
“總之這件事我該反對的也已經反對了,奈何鄉里有人拿環保問題做文章,你也知道,上面現在對於環保抓的很嚴,在這個風口浪尖之上,你讓胡鄉長他們又怎麼敢冒然的阻擾。”
陳輝也算是明白了,很快便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道:
“行了,看來這件事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丟下這句話,陳輝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便直接走出了飯館。
如果換做往常,陳海洋或許還真就將桌子給掀了,可這會他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是給自己點了一桌子佳餚,更是津津有味的吃著。
回到廠裡的陳輝,剛好和宋明光碰上,道:
“你那邊怎麼樣,吳書記有沒有說要解決這件事?”
宋明光搖了搖頭,道:
“這件事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聽聞此話,陳輝似乎並不意外,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陸正良在黨委會上拿環保說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敢提出反對意見,只能任由停產的提議透過。”
廠子一旦關停,損失最大的還是他們兩個負責人。
兩個人並肩走進辦公室,宋明光一臉擔憂的說道:
“工人們現在還不知道鄉里的關停通知,一旦知道這件事,我估計他們肯定會不幹,甚至還會鬧起來,將咱們堵在廠裡。”
嘆了口氣,陳輝直接說道:
“鬧就鬧吧,這件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鄉里強行要求我們關停,他們真要討說法,那就去找鄉領導去。”
點了點頭,宋明光咬著牙說道:
“你說陸正良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這不是明顯和咱們過不去,想要藉此機會收拾我們?”
冷哼了一聲,陳輝直接說道:
“他一個外來人,在清泉鄉根本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他不想讓我們好過,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安生,將訊息透露給廠裡所有的工人,讓大家將怨恨全都集中在陸正良身上。”
聽到這話,宋明光頓時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道:
“我覺得可以,廠子裡的工人大多是村民,關停無疑就是斷了他們的收入,他們真要想鬧,就讓他們直接去找鄉領導。”
兩個人在辦公室一拍即合,隨即將所有的工人都召集起來。
“各位,今天我們接到了鄉政府的通知,要求我們廠從明天開始,暫停一切生產活動,為了積極響應鄉政府作出的指示,所以我們決定從明天開始全體放假,什麼時候復工等候通知。”
聽到這個訊息,工人們頓時一臉的難以置信。
光輝皮鞋廠在清泉鄉的背景,在場的人心裡都非常的清楚,兩個股東一個是鄉黨委書記的小舅子,一個則是鄉黨委副書記的堂弟。
單單這兩層關係,鄉里也不會對皮鞋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