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館不僅條件簡陋,就連每間房之間的牆也完全不隔音,陸正良睡在床上,總能聽到隔壁傳來的打鼾聲,甚至還有尋歡作樂的聲音。
無奈之下,陸正良只能從包裡取出了耳機帶上,聽著音樂,勉強讓自己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陸正良早早的就從床上醒來,簡單的洗漱一番,便走出門。
在旅館周邊轉悠了一圈,陸正良找到了一家人相對比較多的小吃店,看著倒也非常的接地氣。
找了個位置坐下之後,陸正良很是悠閒的等著服務員將自己的早飯端過來,而他看似清閒的表面,耳朵卻一直豎著,因為他想聽聽在這裡吃早飯的那些人聊的那些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前段時間付橋村毒農藥的事情,和副縣長喬木森有關係。因為這事,喬縣長已經畏罪自殺了。”
一位年長的老人,此刻一邊吃著手中的油條,一邊說著他認為天大的新聞。
旁邊的群眾對此似乎都很感興趣,紛紛端著自己的早飯圍坐了過去,更有人直接問道:
“縣裡這幫幹部只知道撈錢,哪管老百姓的死活,別說是喬縣長,就是田書記,都和他趙家沆瀣一氣。”
“毒農藥就是趙家賣出去的,這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牽扯其中,縣裡怎麼可能會讓這件事曝光,所以你剛才說的肯定不是真的。”
另外一名看上去有幾分氣質的老者,則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時,坐在一旁的婦人則是拉了拉剛剛說話的老者,道:
“你小聲點,給趙家的聽到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這事和我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吃你的早飯就行了。”
果然,在婦人的提醒下,老者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可大家對於毒農藥的議論,卻並未停止,最先說話的那名老者,在聽到自己的話被質疑後,接著說道:
“據說喬縣長跳樓之前留下了一封遺書,裡面的內容就是承認了毒農藥的事情,而且他就是分管農業的副縣長,眼見事情敗露,只能選擇這樣的極端方式來解決。”
“喬縣長也是可憐,臨了連個新聞都沒上,就這樣走了。”
一旁的群眾也不知道是在替這位副縣長惋惜,還是在說縣裡有意的將這件事給隱瞞了下去。
陸正良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大家的閒聊,心中已經暗暗的將他們所說這些話記了下來。
“對了,聽說縣裡要修中央公園,還要讓我們老百姓集資?”
一名年紀相對小一些的小夥子,此刻一臉愁容的說道。
“不會吧,縣裡又不是沒錢,我們老百姓過點日子現在都是問題,還讓我們集資,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聽到這話,陸正良再一次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因為在他看到的那封舉報信中,也提及了這個所謂的中央公園專案。
小夥子見這些年長的人不相信,隨後拿出了一張紙,道:
“這是我們廠裡昨天剛發的通知,每個人直接從工資里扣除,一個月本就那麼點錢,被他們這麼一扣,下個月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小夥子,趁著年輕,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只有這樣你才能改變自己的生活,否則就是無盡的黑暗。”
一名老者在小夥的肩膀上拍了拍,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到這話,小夥長嘆了一口氣,他不是沒想過離開,可廠裡的負責人已經說了,辭職可以,必須繳納罰金。
而數額巨大的罰金,讓小夥子頓時就放棄了離開的念頭,畢竟一家人還要靠著他這微薄的收入生活。
聽到這裡,陸正良的憤怒油然而生,他深刻的意識到,這裡的問題可能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吃完了早飯,陸正良並沒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