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當天晚上,龍崗區,吉田墓園。
我、張星宇坐在墓園管理室門前的臺階上,邊抽菸邊喝啤酒。
管理室建在半山腰上,說起來也算依山傍水,而且晚上的墓園也沒有影視劇裡演的那麼恐怖,整座山燈火通明,新修的柏油馬路直通山頂的墓地群,時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深夜跑來祭奠哀思的疾馳車輛一閃而過。
我喝了一口啤酒,笑呵呵的發問:“擱這兒待著,你咋知道車裡都坐什麼人吶?說不準金光早就上去了,你都悶在鼓裡不知情。”
“迪哥在山頂呢。”張星宇穿一身墓園的土灰色工作服,腦袋上扣頂防塵帽,遮住大半張臉,猛地看一眼,還真很難認出來他,他吹了口氣回答:“只要金光敢露頭,他會第一時間聯絡我。”
我眨眨眼睛問:“寧偉的四七還有幾天?”
“三天!”張星宇不假思索的回答,說罷話他掏出手機又看了眼時間,長吁一口氣道:“說實話,如果有一天咱們能到頭狼達到頂峰,我就急流勇退,正兒八經的到這兒來工作,在這兒呆的時間越久,我越發現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簡單的多。”
“抽空看看心理醫生去吧。”我白楞他一眼笑罵:“咱家徹底好起來,我要讓你來這兒上班,那不等於直接把後脊樑晾給旁人戳嘛。”
他沉默一下後,咬著嘴皮道:“我說的是心裡話。”
“我說的也是。”我態度堅決的打斷。
張星宇隨即擺擺手:“得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你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我,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我抽了口氣,將這兩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嗯吶,這段時間一夥佤邦童子軍偷渡進入鵬城”
聽完的我話後,張星宇久久沒有發聲,宛如老僧入定一般耷拉著腦袋,直勾勾盯著腳面。
四五分鐘後,我忍不住拿胳膊靠了靠他道:“你覺得我的做法”
“沒問題,不管那幫童子軍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人,把皮球踢給輝煌公司,讓他們跟賀家扯確實是最有效的方式。”張星宇從褲兜裡掏出一支棒棒糖,邊撕包裝邊小聲道:“赤裸裸的明謀,輝煌公司要麼忍氣吞聲把牙齒打算了往肚子裡咽,要麼就擺開陣仗開幹,不過我感覺以目前的架勢,輝煌公司應該是選擇前者,水畢竟還不是太渾濁。”
“我把高利松也拉入局中了。”我補充一句道:“皇上,今晚上剛到鄭市,已經約了高利松明天見面。”
“高氏集團”張星宇昂起腦袋仰望星空,幾秒鐘後搖搖頭:“他們攪和一下還勉強湊合,但想左右局面的話,力度還是不太夠,高利松不會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賀家和輝煌公司同樣知道,這就是你支出來的炮灰,也絕對不會傾盡全力,想要趁亂而起,咱們還得再拉一支有實力但對鵬城沒多大興趣的人馬進來。”
我摸了摸鼻尖道:“莽叔和莞城的老根叔呢?”
“好不容易才上的岸,再讓他們陪著趕海不現實。”張星宇再次搖頭:“要我說,幫手得從海外找,勢力龐大,又無心回國發展的那種。”
“王者商會?”我皺起眉頭:“關鍵咱拿不出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啊?”
張星宇像只陰謀得逞的小狐狸似的,咧嘴壞笑:“怎麼沒有?你師父林昆!別忘了你師父可是王者家趙三爺的兄弟,他雖然現在穩坐第九處當家人的交椅,可畢竟還有個天棄組織擋路,假設咱們是以剿滅天棄組織為由呢?”
我撇嘴罵咧:“扯呢鐵汁,咱拿啥剿滅啊?別的先不說,光是王堂堂,你信不信,我敢動他一指頭,小雅能跟我老死不相往來,況且鬼知道天棄組織內部究竟有幾個派系,你沒發現這個逼組織就好像會核裂變似的,幹掉一批又冒出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