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你師父鬧掰以後,做事說話都開始讓人完全摸不清門路。”
我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表情認真道:“關於我師父,往後不提了,可以嗎?”
“行行行,我嘴欠。”錢龍趕緊拍了拍自己嘴巴道:“說正事兒,你為啥要幫著輝煌公司搞宣傳?”
“沒有曝光度,鵬城的老百姓們怎麼會關注共樂村的拆遷發展。”我嘴角上挑:“目前在意這事兒的人太少了,最起碼得讓半個鵬城的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圍繞這事兒進行。”
錢龍仍舊滿臉不解:“可也沒必要誇讚他們啊?”
“是不是傻?上來就各種埋汰貶低,別說敖輝、郭啟煌那樣的老狐狸,怕是李倬禹、洪震天都得琢磨,完事一定會想招把宣傳壓下去。”我耐心解釋道:“可如果是被誇呢,就算輝煌公司有戒備,他們上面的大拿們是不是也得支援。”
錢龍沉思片刻後,拍了拍自己後腦勺道:“我懂了,現在捧得越高,最後他們就摔得越慘。”
“朽木可雕。”我樂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頭。
錢龍不樂意的嘟囔:“別嗶嗶,老子是金絲楠木。”
晚上十一點多鐘,我們返回公寓,和平常一樣,將我倆送到小區門口,老凳子就打算驅車離開。
下車以後,我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老凳子笑道:“卡里有點錢,是你今晚上的勞務費。”
“謝謝。”他沒有任何推辭,直接揣了起來。
“活著其實挺好的。”我意味深長的出聲。
老凳子搖搖腦袋道:“那是對你而言,如果我不是瀕臨絕境,現在也不可能這樣,這輩子風光過、落魄過、該吃的吃過、該玩的玩過,能給孩子留點,讓老婆輕鬆點,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可咱們退一步講,如果生命能繼續,我必定迴歸唯唯諾諾,那樣的我,你還需要嗎?”
見我沒有言語,老凳子笑了笑道:“人嘛,總得舍點啥才能得到啥,走了啊,需要我的地方千萬別客氣。”
目送著車子緩緩駛遠,我的思緒瞬間變得複雜無比。
總有人說:“已經晚了”,實際上,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光,只不過身為當局者的我們,總是在遺憾感嘆一個階段的時候,又會重複遺憾下一個階段。
對於一個真正有所追逐的人來說,生命中的每個時刻都是年輕的、恰好到處的。
沉寂十幾秒後,我使勁晃了晃腦袋,將心底的負面情緒全部壓下去,恢復成嬉皮笑臉的模樣,跟錢龍並肩走回公寓。
透過上次和師父分道揚鑣時候,江靜雅說的那些話,我默默做出一個決定,往後不論我在外面經歷了什麼,都絕對不會再讓她跟著擔驚受怕,這個傻妮子蕙心蘭質,很多時候什麼都能看得出來,只是隱忍著不說,我不願意再讓本來就付出很多的她,再繼續因為我這樣那樣的事情壓抑自己。
客廳裡,江靜雅和洪蓮依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零食,兩人的臉上全都鋪著黑不拉幾的面膜。
江靜雅昂頭朝我笑問:“吃飯沒老公?”
“小雅,你的卸妝水在哪呢”
沒等我回應,衛生間傳來一道女聲,緊跟著就看到王影披散著頭髮,穿件卡通睡裙探出來腦袋,她掃視我一眼後,又馬上偏移開視線。
“我幫你找找。”洪蓮馬上起身。
等兩人關上衛生間的門後,我湊到江靜雅跟前,壓低聲音問:“啥情況啊?她不是回羊城去了麼?”
江靜雅小聲回答:“本來是要回去的,結果她錢包丟了,身份證和一堆別的東西全沒了,我們報完警以後,警方讓等通知,當時她又已經把酒店給退了,我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住確實也不安全,所以就邀請她來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