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輝煌公司不會等那麼久的。”我彈了彈菸灰冷笑:“以他們的尿性,頂多三兩個月不犯賤,感覺咱們情緒都差不多平息下去,就又得耍么蛾子,至於賀鵬飛,他應該是收到了輝煌那邊的好處,才會大大方方甩給咱們一棟樓。”
錢龍鼓著三角眼,恨恨的吹了口氣道:“那這棟樓”
“就是個豪華版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撅滅菸蒂,像個老頭似得“滋溜滋溜”嘬了幾口茶杯,繼續道:“所以我這幾天壓根沒往寫字樓的方向想,既浪費精力,還容易讓自己著急,站在輝煌和其他人的角度思考,一定會認為,我此刻在絞盡腦汁的琢磨應該如何搞定這麼大一塊肥肉,根本無暇顧及別的。”
錢龍馬上興趣滿滿的湊到我跟前笑問:“其實你這兩天在幹嘛”
“修身養性吶,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聳了聳肩膀頭笑道:“調理身體,順帶暢遊一下知識的海洋。”
“我丟!”錢龍無語的罵咧:“合著你這兩天真在養膘啊。”
“哈哈哈。”看到他那副氣鼓鼓的小模樣,我立即笑出聲:“逗你玩呢,寶安區有個共樂村,接下來可能會拆遷,而這個村子其實早在三四年前就已經被列為了拆遷範圍,只不過村寨釘子戶、關係戶比較多,所以遲遲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現在據說有個國家級生物研究所要往那邊搬,所以這次拆遷勢在必行。”
“啥意思?你想接這個活?”錢龍一臉的懵懂。
“你先去打聽吧,打聽完就什麼都知道了。”我擺擺手道:“哦對了,這事兒你可以問問黃樂樂,他有這方面的經驗,保不齊能給你點意想不到的建議。”
“他到鵬城了?”錢龍搓著雙手笑問:“狗日的還欠我一頓全套洗浴呢。”
“別嘚瑟,他剛到鵬城,各方面都不熟悉,需要打點和注意的地方也多,能不見面就不要見面,等他穩一陣子再說。”我白楞一眼道:“另外,他最近經濟可能比較困難,讓磊哥給他打點款。”
錢龍豁著沒有大門牙的嘴巴發問:“朗哥,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前前後後往黃樂樂身上砸不少錢了吧,結果他現在也就剛剛混到區裡面,有這些錢都夠咱們結識好多市裡面的朋友了,你究竟圖他哪樣?”
“莽叔剛認識常飛時候,常飛也不咋滴,可能混的還不如現在的樂樂。”我笑了笑道:“但從那時候開始,莽叔就開始傾其所有的幫扶常飛,到後來常飛步步高昇,莽叔的青雲國際真的直抵青雲,你認為是偶然嗎?這玩意兒其實就跟養花一樣,花鳥市場裡買的玫瑰雖然豔麗,可那是別家的,你能花錢買到,別人也照樣可以,稍有不慎有可能還會被刺著,而咱自己家栽的月季再樸素,那是有主的,咱允許別人摸別個才能摸,咱不點頭,別人只能乾瞪眼看著,理解沒?”
錢龍若有所思的低頭盤算半晌,隨即重重點頭:“馬德,看兩天書,褲衩王變成王大拿了,奶奶滴,真想給你做個開顱手術,看看你這個腦子裡到底都裝了點啥?”
“跪安吧,別再來打擾爸爸學習四個現代化了。”我朝著他擺擺手驅趕。
等錢龍出門以後,我抓起旁邊的《鵬城週報》翻閱幾下。
報紙是兩天前的,側版有一則標題不算太大的新聞:共樂村拆遷,再度受阻,究竟是人力所致還是歷史原因。
新聞寫的洋洋灑灑,比較的官方,大概意思就是拆遷難度很大,我用鋼筆特意在幾個詞彙底下畫了幾條橫線,一個是“承辦單位輝煌公司”,還有一個是“限期三個月”。
重新又將那則新聞翻看幾遍後,我掏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