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以後,我徑直奔向電梯,走了兩三步才想起來,我煙和打火機落病房裡了,又馬上掉頭返回,準備推開病房門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屋子裡傳來張星宇和張琪對話的聲音。
“老公,你沒和朗哥說呀?”
“說什麼說,這種情況下,你讓我咋開口。”
“不是,你總顧及這擔憂那的,讓我怎麼辦”
“媳婦啊,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言在先,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獨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
“可你都這樣了”
“行啦,你快閉了吧,我和我那群兄弟全是過命的交情,不管怎麼樣,我得看著他們輝煌,望著頭狼雄起,來吧媳婦,我給你表演一個跪地不用吸管喝奶茶哈,你別看小哥胖,小哥渾身有力量。”
我怔了一怔,猶豫片刻後,轉身朝著不遠處的醫護辦公室走去
從醫院裡出來,看了眼時間,距離晚上九點半還有一個多點,我掏出手機撥通地藏的號碼:“迪哥,來醫院接我一下吧。”
二十多分鐘後,一臺很普通的黑色大眾速騰車停到我跟前,洪蓮降下來車窗玻璃朝我努努嘴道。
“你咋來啦?”我拽開副駕駛的車門笑問。
“你這腦子真是該修修了,之前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嘛,老闆娘和孩子的安全問題以後歸我負責。”洪蓮白楞我一眼,從後排座拎出來一套禮盒道:“香奈兒的全套化妝品,送給老闆娘的。”
我眨眨眼笑道:“有心了。”
“又不是給你的,你誇我幹嘛。”洪蓮撇撇嘴冷哼:“後備箱裡有個摺疊嬰兒床,還有輛兒童學步車,是大傻白和地藏選的,天龍走的著急,沒來得及準備,給我們拿了一張銀行卡,說是給孩子的見面禮。”
盯著洪蓮的側臉,我冷不丁“噗嗤”一聲笑了。
“笑什麼?”洪蓮不解的出聲。
我擺擺手感慨:“沒什麼,高興。”
這話我說的一點不含水分,家裡的四頭神獸性子一個比一個淡漠,脾氣更是一個比一個冷漠,可現在他們不光懂得了人情禮往,甚至對我們這些曾經在他們眼裡“廢柴”都不如的選手上心,說明什麼?說明他們開始逐漸變得有人情味了,這對於一個還處於齊頭並進的團體來說絕度比憑空賺到一千萬還要有價值。
半小時後,高速路口,我和洪蓮靠在車前臉處靜靜等待。
可能是在機場時候,我已經經歷過一次那種迫切、焦躁的等待心理,此刻反倒無比的輕鬆。
晚上九點四十,距離張星宇告訴我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分鐘,我仍舊沒有見到江靜雅,小心臟才不由間開始加快,睜開眼睛盯盯注視著每一輛從收費站出來的白色轎車。
終於,一臺白色奧迪車闖入我眼簾。
“563,是那輛車吧。”洪蓮拿胳膊靠了靠我出聲。
“對。”我狂點兩下腦袋,快步走了過去,自己都沒主意到,我說話的腔調帶著一股子顫音。
奧迪車緩緩停到我旁邊,駕駛座的車門率先彈開,打扮的溜光水滑的杜航笑嘻嘻的吧唧嘴:“等擠了吧朗哥。”
“還行還行。”我嘴裡說著無所謂,眼珠子卻直勾勾的朝車內瞟去。
後車座上,許久未見的江靜雅懷抱孩子,正眉眼掛笑的看著我。
多日的牽腸掛肚,久違的春樹暮雲,這一刻完全化作我們的四目相望,莫名間我的眼角開始溼潤,說不出來究竟是感動還是委屈的複雜情愫瞬間卷積我的全身。
“媳媳婦。”我抖了個激靈,連忙拽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上車以後,沒等我說話,江靜雅壓低聲音呢喃:“噓,小點聲,你家祖宗剛睡著。”
“嗯,睡著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