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楊總是誰?”
“呃,一個很普通的酒友。”錢龍一頓,隨即眨巴眼睛,生硬的岔開話題:“老朱頭呢,沒跟你們一塊過來啊?”
“他來了呀。”我下意識的回過去身子,才發現剛剛還跟在我們身後的朱文居然沒了影蹤。
“老小子不仗義,口口聲聲要給我當爹,結果都不知道來探望一下兒砸。”錢龍噘著沒門牙的大嘴哼唧:“得,這筆買賣黃了昂。”
這時候朱文滿臉堆笑的走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塑膠的水果,沒好氣的嘟囔:“黃什麼黃,我不得去問問醫生你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方不方便坐車坐飛機。”
“咱這體格子棒的跟啥似的,你別說飛機、汽車,就算是坦克我都能”錢龍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突兀眯縫眼睛看向朱文:“不是,我啥時候答應過你要坐車坐飛機啦?再說了,你打算把我這個重傷員送哪去?”
“跟我回趟鄂省吧。”朱文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從塑膠袋裡取出一顆蘋果,一邊慢條斯理的削皮,一邊低聲道:“不管咱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我很希望能夠照顧你一段時間。”
“你快拉倒吧。”錢龍撇撇嘴:“就你這身板伺候自己都費勁,還照顧我呢,而且我也不能跟你回鄂省,我得麻溜陪我大哥回趟yang城,小爺這段時間不在家,那幫群魔又開始亂舞了,我再不歸位,他們肯定得欺負死我兄弟。”
別看朱文歲數大,但是削蘋果的速度異常熟練,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顆“被扒光”的蘋果送到錢龍的嘴邊,微笑著出聲:“你就算是孫猴兒不也得配根金箍棒嘛,拖著病怏怏的身體回去,你到底是降魔還是送菜吶,我相信你朗哥肯定也希望你陪我回去養養傷,對麼?”
見他看向我,我遲疑幾秒後,點點腦袋應承:“對,先給自己養好身體,再扯別的事兒。”
“篤篤”
房門突兀被叩響,之前跟朱文彙報工作的那個漢子手捧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餚走了進來。
“來,喝口廢片湯吧,清熱解毒,醫生說這種東西對你的傷有好處。”朱文接過湯碗,耐心的舀起一小勺,輕輕吹了吹後,遞到錢龍的嘴邊。
錢龍撇眉往後縮脖:“這啥玩意兒啊,一股子騷味,感覺跟我褲襠有一拼。”
“新鮮的肺片湯,醫生告訴我對你身體恢復有好吃後,我就馬上叫人去準備的。”朱文也不生氣,仍舊嘴角掛滿寵溺的笑容。
見到這番情景,我輕咳兩聲示意哥幾個先閃,留給他們爺倆一點拉近關係的時間。
從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坐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朱文抓著空碗走了出來,朝我們擺擺手道:“小龍喊瘋子、樂子進去,說是要跟他們說點重要事。”
我下意識的站起來,朱文拉住我胳膊搖頭道:“他沒喊你,你陪我聊兩句啊?”
“啊?行吶。”我先是一愣,馬上點點腦袋。
我倆一邊閒扯一邊來到醫院的公用水房裡,我以為老頭是想上廁所,結果他擰開水龍頭“唰唰”開始清洗起湯碗。
我趕緊挽起袖管道:“朱老,讓我來吧。”
“我來吧,好多年沒有做過這麼家常的事情了,都快退化的不知道該怎麼洗碗。”朱文擺擺手拒絕,隨即冷不丁問我:“你感覺錢龍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兄弟我肯定不能說他賴。”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他是個外表毛躁、內心更毛躁的傻子,別看平常罵罵咧咧,但實際上很善良。”
“是啊,確實善良,當他知道自己喝的是羔羊肺片熬成的湯後,一個勁埋怨我。”朱文點點腦袋應承:“這個世界既亂又簡單,有的人吃野味像家常便飯,有的吃口家畜都在唸阿彌陀佛,有的人為了情義可以拋頭灑血,而有的人為了名利情願自甘墮落,這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