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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有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季會也好,楊利民也罷,明明恨對方入骨,可愣是能笑臉相對,這就是人情禮往做到極致的表現。
可能他們這種高居廟堂之上的大咖早已經習慣了皮笑肉不笑,但是讓我從旁邊瞅著是真心不太適應。
“是啊,確實拖的有點久,應該有個結果了?”
聽到季會的話,楊利民長嘆一口老氣,伸手輕輕摸擦自己額頭的碎髮,足以看出來他此時內心有多不平靜。
“聽說上頭還專門派下來個巡視組。”季會點燃一支菸,佯裝煩躁的搖了搖腦袋:“工作不好乾啊,上頭誰都信不過不說,還挺寒咱們這種正兒八經做實事傻子的心,楊叔啊,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實在是別無選擇,不然我早辭職個球了,有時候我真挺羨慕你的,眼瞅著就要退休了,再也不用考慮這類煩心事。”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上頭”究竟是個什麼級別,但是既然能讓楊利民心神不寧,就證明事態完全超出我的想象範圍。
“呵呵。”對於他這番所謂的“肺腑之言”,楊利民只是淡淡的付之一笑,隨口道:“關於頭狼公司和輝煌公司,你有什麼合理的建議嗎?”
“楊叔,我就是個打醬油的,您怎麼安排我怎麼做。”季會仍舊狡猾的推著太極:“況且,我對這兩個組織也不瞭解,您盯了幾年的成果,小侄我是半點覬覦之心都沒有,不如您來詳細的介紹一下?”
“呵呵。”楊利民再次咧嘴一笑,手指關節輕輕叩擊在桌面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沉寂大概十幾秒後,他才緩緩出聲:“這兩家公司的組織者和首領都具備相當的反偵查能力,迄今為止,我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們的罪證,從表面來看,他們奉公守法,沒有丁點不良記錄,甚至可以算得上好好市民,他們下屬公司所在地的稅務部門更是給予相當高的評價,棘手啊”
“自上而下的白?”季會拖著下巴頦輕笑:“首領抓不到,咱們完全可以從底下人入手,我不信兩家公司全部鐵板一塊,半點突破口都沒有。”
“很難!”楊利民蠕動嘴角回應。
他倆似乎都將我給過濾掉了,旁若無人的討論工作,就好像下一秒真準備要對我和敖輝入手似的。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倆水火不容,我自己都差點把他們當做一對好拍檔。
閒聊中,季會冷不丁看向我:“誒王先生,您是從事哪個方面的?”
我心裡暗暗咒罵一句,裝你爹個籃子,但臉上表現恭敬的出聲:“我我做金融的。”
“金融啊?金融好,賺錢兵不刃血。”季會哈哈一笑道:“正好到飯點了,咱們一塊吃口,權當是我初入貴寶地請大家了,也順便聽王先生介紹一下廣平的風土人情。”
“誒,怎麼能讓人請客呢,要請也是我這半個東道主為你接風洗塵。”楊利民擺擺手,回頭朝我道:“小朗啊,你看著安排一下,我這老頭子不喜歡出去吃,你是知道的。”
“好嘞,您放心!”
我立馬蹦起來就往門外走,一點不誇張,我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汗毛倒豎,恨不得馬上脫離這種壓抑的氛圍。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還算個場面人,可跟這倆“演員”比起來,我的功力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咦?季哥什麼時候過來的?”
當我跨出大門時,院子裡猛然傳來宋陽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季會竟然站起來跟宋陽握手。
瞅著這幅不可思議的畫面,我越發篤定宋陽的身份絕對比我認知的還要高,整不好他才是季會那個圈子裡的真正核心人物。
想到這兒,我不禁抽了口大氣,得虧之前我沒太為難丫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