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敖輝,我做過很久的研究。”我舔舐嘴皮道:“他這個人惜命如金,在他的眼中壓根沒什麼是不可背叛的,前提是他首先得確定自己平安無恙,而我和他的計劃也一直是圍繞這方面展開”
猶豫數秒後,我最終還是決定將我和敖輝的協議一五一十告訴楊利民。
不是我不想耍心眼,關鍵是我的心眼在他看來根本就是笑話,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經手處理過的團伙勢力不計其數,這其中絕對不乏比我更懂得察言觀色,比我腦子轉得歡的狠手,可那些人為什麼最終難逃囹圄,說白了不就是敗在了“自命清高”上,總認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所以我乾脆照實、照真說。
聽完我的話,楊利民沒有馬上出聲,只是微微低下腦袋,儘管他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時不時眨動的眼眸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心中泛起的滔天巨浪。
“所以楊叔,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給我們一次機會,我還您一份功成名就,頭狼和輝煌都將在您的鐵血治理下灰飛煙滅,唯一不同的是少了我和敖輝這兩條可有可無的小魚。”我壓著嗓子道:“您需要的是兩個超大團夥,並非其中一兩個人,不是麼?”
“五分鐘到了。”楊利民又一次掃視手腕上的機械手錶,清了清嗓子道:“一個月之內,如果你還能讓我產生找你交流的興趣,我覺得一切皆有可能,否則我會在年末把你和敖輝當成功勳上繳。”
我連忙站起身,想要繼續規勸幾句:“楊叔”
“哦對了。”楊利民起身又看向我道:“你剛才說的很對,楊廣殺人未遂是事實,儘管我們血濃於水,但我信仰告訴我,他必須得為之付出代價。”
說罷這句話,楊利民直接朝飯館外走去。
我愣愣的杵在原地,品讀著他模稜兩可的這句話,一時間有點無從下口,我只知道現在的他一定相當憤怒,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他說不準早開始罵街了。
別看楊利民說的如此大義凜然,他絕對不會真讓楊廣進去,否則別說可能爆出什麼關於他的醜聞,就是他堂哥楊老三那關也過不去,可我要是真的抽身不管,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真對楊廣沒感情,他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難搞哦,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甭管說話辦事都讓人云山霧罩。”我揉搓著臉頰,搖搖腦袋苦笑。
“何止難搞,簡直是步步懸崖。”
冷不丁間,我身後出現一道聲音,我嚇了一哆嗦,慌忙轉過去腦袋,當看清楚說話人長相時,瞬間愕然:“敖老狗”
沒錯,方才說話的傢伙就是敖輝,此時的他身上套著一件髒兮兮的廚師服,鬆鬆垮垮的高帽往下耷拉著,邊看著我微笑,敖輝一邊把雙手在腰間繫著的圍裙上蹭了蹭,努嘴道:“跟年長者對話,起碼的禮數不能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