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外面推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定睛一看,這人竟是我堂哥陳花椒,瞬間驚詫的張大嘴巴:“哥,你怎麼”
“你等會再說。”陳花椒推搡開我,三步並作兩步跨到辦公桌旁邊,滿臉堆笑的吧唧嘴:“輸就輸了,別找那麼些爛藉口,我特麼都造出來一百多臺天啟了,你那邊還沒摸出來我在哪,憑啥跟我打,別把推卸責任變成一種常態。”
“你滾蛋,要不是跟你這個倒黴催的弟弟嘮人生,我至於打的力不從心不?”程志遠橫眉罵咧:“關鍵我說半天,他還把我給怪上了。”
“小朗,你會打遊戲不?”陳花椒回頭朝我招招手:“來,你看看你程哥這局面,是不是明明知道自己無力反擊,還非要垂死掙扎,掙扎也不無所謂,關鍵他選的點一個都不對。”
我挪動著小碎步快速走過去,掃視一眼電腦螢幕,乾咳道:“哥,我看不懂你們玩的遊戲。”
“這叫紅警,我們小時候最流行的遊戲。現在知道的孩子估計還真不多。”陳花椒隨口道:“這就是發展,新的事物終究會代替舊的朝代,就像四季更迭,不可逆不可變一樣。”
我皺了皺鼻子,知道他這是在藉著遊戲說教我,沒敢再往下接話。
“英雄不問出處,富貴當思源頭!”陳花椒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表情認真的注視我:“你的想法對不對我先不評價,我只為你,拿掉那個村頭,你能得到什麼報酬?或者說他死了,你面前的障礙會減少麼?別不吱聲,回答我!”
我磕巴道:“不會吧。”
“自信點,把吧字去掉。”程志遠沒正經的調侃:“不光不會減少,還會因此變得更加艱難,姑且不論楊利民跟楊富山關係如何,你當他面開殺戒,不等於是在扇他嘴巴子麼?我不知道楊利民咋想的,反正我肯定會如此認為。”
“楊富山可以死,但必須得死在最合適的刀刃上。”陳花椒抬起胳膊,又恨又愛的戳動我腦門:“三子一直在說你比我聰明,比他更狡黠,照我看他真是高估你了,你就是個活脫脫的傻甜黑,你找人幹掉楊富山,最多是洩口怨氣,除此之外還能有啥收穫?既然已經知道那狗東西大嘴吃四方,啃你的同時還在嚼敖輝,你為啥不往這方面琢磨琢磨呢?”
我懵了幾秒鐘,小聲道:“哥,你的意思是”
“你等會兒再說,我看看你師父和三子還讓我轉告你啥來著,氣的我臺詞都特麼記不住了。”陳花椒不由分說的打斷我,掏出手機扒拉兩下,繼續道:“哦對,他倆是這麼說的,如果楊富山主動跟楊利民自首,訴說自己的斑斑罪行又會是怎樣的一個效果,楊利民不光面子保住了,還能落個鐵面無私的高贊,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特麼真快氣死我了。”
看著他因為憤怒額頭上不斷跳躍的青筋,我厚著臉皮一把抱住他:“哥,你沒事了啊?”
“少來。”堂哥推搡我兩下,見實在掙脫不開我,重重的嘆了口氣,重重在我後背上拍打兩下:“哥知道你最近壓力大,小胖又不在你身邊,所有東西都得你獨自面對,可越是這樣,你就越得沉住氣,穩住心,你師父讓我告訴你,人不光要學會阿諛奉承、圓滑處世,更重要的是學會翻臉無度,毫不留情,但翻臉的時候必須得有十成十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