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箭步衝出去,想要攔下盧波波,而向來與人和善的盧波波卻一反常態的直接推開錢龍,憑仗著自己膀大腰圓的優勢逃離出去。
對面的張帥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先是抽泣,接著小聲哽咽,最後實在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嗷嗷哭了出來。
遲疑幾秒鐘後,我走到她跟前,輕聲的安撫:“帥帥,不管你和波波發生了什麼爭執,咱們不還是朋友嘛,拿我當哥們,咱就先走,別從這地方哭個不停,行嗎?”
“嗚”張帥拿手背不住的抹擦淚水,可是剛擦乾淨,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滾落出來,加上抽抽搭搭的喘息,讓她整個人的顯得極其狼狽。
費了好大勁兒才總算把張帥勸著跟我們一塊回去,路上我先給盧波波編輯一條資訊,讓他必須解釋清楚,然後又給王影也去了條簡訊。
雖說我和張帥是朋友,但畢竟男女有別,加上她又是盧波波物件,我安慰人家傳出去容易鬧出不必要的誤會。
一個多小時後,把張帥安頓到我們公司的休息室,王影和江珊、楚玉也恰巧趕到,簡單交代她們幾句後,我找了個揹人的角落,撥通盧波波的號碼。
電話接通,傳來錢龍的聲音:“喂朗哥,波姐這混蛋沒事兒,我倆在公司背後的公園呢。”
“我馬上過去。”我這才舒了口氣。
人都是自私的,當著張帥的面前,我肯定要表現出恨不得踢死盧波波的憤怒樣,可事實上,我就害怕盧波波做傻事,至於他倆的感情糾葛,能談攏最好不過,實在談不攏,我也不會強求盧波波做任何。
沒多會兒,在我們公司附近的一家小公園裡,我見到了盧波波和錢龍,沒想到楊晨也在。
哥仨坐在花池邊,渾身全都溼漉漉的,頭髮全軟綿綿的耷拉在腦門上,就好像集體剛被人從水缸裡撈出來一樣,錢龍和楊晨一左一右把他夾在當中間,唯恐他會跑掉。
“這傻逼剛才被我問急了,要特麼跳湖自殺,我一個人實在擺弄不過來,只能把晨子喊過來。”錢龍抹擦一把臉上的水漬,先指了指不遠處的人工湖,然後又將兜裡的煙盒、錢包和打火機擺在長椅上晾乾,同時不滿的嘟囔:“得虧電話一直握在手裡,不然求救電話都打不出去。”
“你少絮叨兩句,總共七八米深的小水潭真能淹死你是咋滴。”楊晨擰眉使了個眼色,隨即朝我暗示:“你跟波姐聊聊,我倆回去換身乾衣服。”
不待錢龍多墨跡,楊晨拉起來他就走,把空間留給我和盧波波。
盯著目光呆滯到有些渙散的盧波波,我走到他面前,嘆了口氣:“連我也不能說嗎?”
盧波波皺了皺不通氣的鼻子,重重喘息兩口,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鐘後,才緩緩開腔:“我家是晉商的一支,你知道的對吧。”
“嗯,知道。”我點點腦袋。
盧波波的家庭背景特別強大,這事兒我一早就知道,只不過他始終不願意跟我們吐露,我也不一直沒有強問他。
“晉省盧家歷史悠久,說句不誇張的,我們比新炎夏存在的時間都要長很久,打我記事開始,就被各種各樣的家規捆綁,很累也很煩,所以後來我跑了,直到咱們相遇。”盧波波咬著嘴皮,搖頭苦笑:“可我能跑到哪去?再賭氣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我認同的點點頭道:“對唄,家永遠不能丟。”
“和張帥約好去國外旅遊後,我抽時間回了一趟家,想把我倆的情況跟父母說一下,結果沒想到遭到的反對會如此排山倒海。”盧波波的眼眶紅了,聲音變得也有些顫抖:“他們說帥帥不潔,曾經和別的男人怎樣怎樣,我就不明白,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們咋還會存在這種老頑固的思想,難道年輕時候遇上人渣是帥帥的錯誤嗎?所以瘋子和小玉的事情,我特別特別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