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信那個男人一定就是六子,是齊叔曾經留給我最寶貴的財富之一,可就在剛剛我用一顆子彈徹底將我們的關係畫上了句號。
我特別能理解他那句“倬禹對我不錯”,究竟意味著什麼,所以我不怪他,更沒有生出半點怨念,只能說曾經的我們太過卑弱,才會讓六子用這種方式屢次救我性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長期跟在李倬禹身邊,即便心裡頭再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可能一點感想都沒有,六子絕對受夠了這種“兩面人”的身份,所以他本心裡也希望能夠跟一邊徹底分裂。
“願此生我們都能安好吧。”跑到樓梯口,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戴頭套的男子先是確認了一下同夥是否真的嚥氣,然後才一瘸一拐的扶著牆壁爬起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老秦沒了,王朗這邊有準備,要不要讓弟兄們都撤?你又派人過來了?好的好的,我明白!”
“他又派人來了,自求多福!”結束通話電話後,六子回頭朝我的方向輕聲呢喃。
“嘣,嘣!”
樓上再一次傳來兩聲槍響,我來不及再去思索太多,貓腰快速跨上臺階。
二樓某個包房裡,一陣噼裡啪啦的打砸聲響起,緊跟著傳來李俊峰的咆哮聲:“草泥馬得,都沒子彈了吧,來!爺爺今天用刀教你們做人。”
我再次往下拱了拱身體,貼著牆壁朝包房方向摸去。
臨近包房門口時候,我舉槍躥出,看清楚裡面兩個腦袋上套著匪帽的傢伙正圍著李俊峰拳打腳踢,我突兀提高調門吼叫:“去尼瑪得,給我跪下!”
槍響,一個傢伙陡然倒地,另外一個傢伙楞了幾秒鐘,抓起旁邊的凳子朝我拋了過來,接著靈猴似的徑直衝向視窗,
我調整槍口,朝他扣動扳機,哪知道槍管裡傳來的卻是“咔嚓咔嚓”卡殼的聲音,我的槍裡也沒了子彈。
“草尼瑪的!”我恨恨的罵了一句,拿手槍當飛鏢似的快速朝那個準備跳窗逃跑的傢伙砸了出去。
“桀桀”原本準備從窗戶逃跑的傢伙停下動作,回頭看向我,發出刺耳的笑聲,接著就看到他將腦袋上的匪帽一把拽下來,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小平頭,三十多歲,左邊耳垂上有個像是被耗子啃過的缺口,稜角分明的臉頰透著一抹肅殺的氣息,
“萬疆!”看清楚那人時候,我倒吸一口涼氣。
那傢伙我特別熟悉,竟然是我上次去雲南時候,在機場門前偽裝成計程車司機的那個狠手,當時我和鄭清樹、還有已經死去的季軍仨人聯手愣是沒能留下他。
“小王朗,你還有招沒?”萬疆吐了口唾沫,三步並作兩步衝動我面前,撐起胳膊就朝我衣領掐了過來。
“去尼瑪得!”
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李俊峰突兀爬起,兩手抓起一把凳子照著萬疆的後背“嘭”的一下就掄了上去,凳子頃刻間四分五裂,萬疆原地趔趄一下,回過身子,朝著李俊峰肚子就是一記直踢。
李俊峰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嘴裡吐出一口紅血,趴在地上使勁搖了搖腦袋,拿自己右胳膊肘撐著地面嘗試爬起來,結果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草你爹得,裝什麼大手子!”我卯足勁,一拳砸向萬疆的腮幫子。
萬疆根本沒有躲閃,硬捱了一下後,粗暴的揪住我衣領往他懷裡一拽,接著膝蓋繃曲,衝著我小腹“咣咣”猛磕幾下,立時間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鼻血順著嘴角往下淌落。
“等謝天龍呢是吧?他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這次我們來衣朗,特地邀請了謝天龍的姑姑隨行,他姑姑常年在外地生活,沒有參與過他家的遺產爭奪,也是謝天龍僅剩的親人,比起來親人,你這個大哥算個蛋,另外,我再跟你說個人,你一定認識。”萬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