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龍歪歪扭扭的站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吼叫:“我飄什麼飄,哪飄了?從小到大我一直都這樣,愛雞八咋地咋地,不服就磕,以前你也沒因為這事說過我,怎麼現在越混越好,你反而膽子越來越小!我看是你飄了吧,眼瞅著我讓人打的頭破血流,你不幫我就得了,還要跟我講道理,操!”
“你也少說兩句,他不幫你,你是怎麼從酒吧裡出來的?”張星宇攙住錢龍的胳膊,鼓著眼珠子不住搖頭:“有什麼事情等你明天酒醒了,咱們再慢慢聊,你要是樂意聽,我可以跟你一點一點的分析,今晚上不說了,好嗎?”
“我沒喝多。”錢龍粗野的甩開張星宇,划著“之”字路線走到我面前,嘴裡“呼呼”噴著熱氣:“我承認我這個人愛惹禍,每回都得讓你給我擦屁股,那特麼不是因為你是朗哥,我靠慣你了嗎,你要是嫌我麻煩,一句話,老子馬上滾蛋。”
瞅著他含淚的眼眶,我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從來沒覺得你在麻煩我,只是因為咱們歲數越來越大,接觸邊也在不停增加,哪怕再不情願,就是裝,你現在是不是也得裝出個大氣樣?兩年前你像現在似的毛毛躁躁,誰都不帶說你半個不字,因為那是公司需要,兩年後你還像原來似的喝點逼酒就上躥下跳,旁人嘴裡不說,但心裡不定有多鄙夷,明白嗎兄弟?”
錢龍吸溜兩下鼻涕,腦袋耷拉著看自己的鞋尖。
我拍了拍他肩膀頭道:“別的不說,你單看看咱們曾經的對手,李倬禹、洪震天哪個不在成長,你感覺你一直這麼原地踏步,將來還怎麼跟他們抗衡,以前別人叫皇上,現在甭管歲數大歲數小的就得在名字後面加一個哥字,靠的是啥,是你皇上的忠勇無雙嗎?人生就跟特麼打遊戲似的,你一個滿級號去重新整理手村,誰都不會認為你有多屌,好好想想吧。”
隨著我話音落下,我看到幾顆晶瑩的淚珠子順著錢龍的面頰滑落,打在他的鞋面上。
自如地藏剛剛勸我的話,錢龍這樣生活已經十幾二十年了,讓他一下子改頭換面確實不現實,所以我也只能把話儘可能的說的隱晦一些。
回到辦公室,我習慣性的掏出手機掃了眼朋友圈,又給錢龍編輯了一條長長的訊息後才閤眼開始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
看到是錢龍的號碼,我哈欠連天的接起:“醒這麼早?”
“我一夜沒睡。”錢龍聲音沙啞的乾笑:“你說得對,我最近一段時間確實太狂躁,所以我打算出去靜一靜,我這會兒在去山城的高鐵上,再有半個多小時差不多能到吧,先去看一眼晨子,然後再四處走走,如果還是靜不下來,我可能會出國去陪媚兒和兒子一段時間。”
聽到他已經坐車離開,我一激靈坐起來罵咧:“你特麼的,怎麼說風就是雨啊,咋地?我現在說不了你了唄,說兩句馬上給我甩臉子走人。”
“不是,我真想靜一靜了。”錢龍憨笑兩聲:“昨晚上你走後,胖子跟我聊了很久,大部分話我記不得了,但有句話我刻骨銘心,他說無論你王朗有多聰明,終究會有看不懂的事,而我總是接二連三的出事其實就是在消耗你的精力,朗哥啊,咱們哥倆永遠是兄弟,這一點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變,但是家我暫時不太想再回去了。”
我瞬間提高調門:“你說啥?”
“你先別急眼,聽我慢慢解釋,並不是我對咱家或者某個兄弟有啥想法,而是我感覺我這隻輪胎確實有點跟不上其他兄弟的節奏,樂子、瘋子鎮守枯家窯,把那邊打理的井井有條,波姐、三眼哥讓山城的公司日新月異,而我呆在你身邊,除了惹禍就是胡搞瞎搞,這樣的我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到現在都還以為自己可威風可厲害啦,我想多走一走,多看一看,離開你和哥幾個,試試自己能不能活,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