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沒一搭的閒扯,我緊繃不已的心臟莫名緩緩落下,心裡暗道,或許讓自己好好靜一段時間,確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海幢寺,始建於南漢時期,據說寺名依《華嚴經》而取,廟宇內香火鼎盛,朝聖者絡繹不絕。
寺院的正殿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氣魄雄偉、淨域宏敞,唯獨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大雄寶殿供奉的三座十多米高的銅佛像,乍一看立時間給人一種無比渺小,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惟妙惟肖的佛臉透著濃郁的悲天憫人。
拜完之後,張星宇提前聯絡好一個小沙彌,帶著我們徑直來到後院的廂房。
安頓好我們以後,小沙彌微微弓腰做個合十禮輕聲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暫且休憩,主持在坐午課,稍後會來與施主們探討佛法。”
“有勞了。”我輕輕點點腦袋。
“阿彌陀佛兒,善齋善齋。”錢龍有樣學樣的也馬上雙手合十。
等小沙彌走遠,我煩躁的臭罵一句:“你是不是傻,誰家頌佛號帶兒化音的。”
“我這不尋思裝把上上京來的,有面兒嘛。”錢龍搓了搓鼻子乾笑。
我沒好氣的擺手驅趕:“滾滾滾,別在我眼前礙事,哪涼快哪待著去。”
錢龍又雙手合十朝我作揖:“阿彌陀佛兒,施主眉眼間戾氣十足,在次等佛法之地口出狂言,這樣不好,不好。”
一看架勢不對,光頭強趕緊拽起錢龍往旁邊的廂房裡跑:“哥,趕緊撤吧,不然待會你可能得歷劫。”
瞟了眼兩個虎逼哨子跑走,我長吁一口氣,昂頭掃視小院,該說不說,這地方的環境確實不錯,院子當中兩棵蒼天大樹透著濃濃的古樸氣息,即便已是深冬季節,可週圍仍舊的植被仍舊花草簇擁,頗有一種竹韻幽鍾、世外桃源的寧靜。
坐在石頭砌成的小凳上,飲上幾口普陀佛茶,耳邊隱約泛起的鐘聲,突兀給我一種人生不過如此的錯覺。
我感嘆的自言自語:“難怪和尚都能活大歲數,在這種與世無爭的環境下確實”
“境無好壞,損益在人。”
就在這時候,我腦後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我回頭望過去,看到一個白衣白袍的僧人面帶微笑的出現在我身後,那僧人稜角分明,臉上的面板很有光澤,一對黑漆漆的眸子格外透亮,感覺歲數肯定不小了,但五官卻又顯得分外的清秀,瞅著他,我突兀想起來今天在酒店門口主動邀請我參加開業的那個武旭,禁不住暗自嘀咕,又是一個看不出來歲數的男人。
唯一不同的是,武旭是因為長相太過年輕,讓人看不透歲數,而我面前這位則是因為明明能感覺出來他的年齡肯定不小了,但是身上散發的氣勢卻讓人覺得很青春。
我馬上起身,雙手合十的招呼:“大師你好。”
“施主的煩惱源自於心。”僧人微微點頭還以一禮,沉聲道:“心得枷鎖則源於想太多,世人很奇怪,不瞭解自己,卻又每天想去幹澀別人,弄得自己和對方都痛苦不堪,您說呢小施主。”
我摸了摸嘴邊的胡茬微笑道:“我可不小了,馬上三十歲的人。”
“年齡只是虛數。”他直接坐在我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香茗,輕宣一聲:“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我咳嗽兩聲,尷尬的回應:“大師說的太深奧,我不太懂。”
“哈哈,施主坦誠。”他輕抿一口茶杯,思索一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若想己不累,莫讓心太空,其實施主的煩和苦,更多是因為沒有目標,或者說目標在逐漸模糊,不知對否。”
“大概是這樣吧。”我昂頭思索半晌後,點點腦袋道:“那大師,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想。”他手指輕戳自己的太陽穴,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