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倬禹則笑容滿面的起身,替秦正中點燃夾在指間的香菸,幹聲賠禮:“中哥,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搞工地就是這樣的,人多口雜,各種水平的民工參差不齊,這個朱福祿我其實挺有印象的,幹活絕對是把好手子,就是太貪杯,我聽他幾個熟悉的工友說,這老小子中午在工地上吃飯都得偷偷的整幾口,死在酒上面也不算太冤枉。”
“死者為大,說話注意點分寸。”秦正中瞪了他一眼,抽了口煙望向我:“小朗啊,這次你們確實冤枉,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好在朱福祿的兒子兒媳一看就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小市民,處理起來不費勁,這要是碰上難纏的,訛你錢還想禍害你,你都一點脾氣沒有。”
我笑著點點腦袋:“確實,多虧了中哥你從中周旋。”
此時的秦正中和李倬禹看似關係很一般,但是兩人之間貌似多出來幾分熟絡,尤其當李倬禹拍秦正中馬屁時候近乎毫不遮掩。
李倬禹又回頭看向我微笑:“王總,咱倆的緣分真是千里一線牽吶,我工地上的民工喝醉酒居然能跟你碰上,然後要賠錢咱們還一塊賠,這種巧合就算是電視劇估計也不敢這麼拍。”
“我一個朋友曾經跟我說過,天下就沒有所謂的偶然,那不過是化了妝的、戴了面具的必然。”我皮笑肉不笑的也點燃嘴邊的菸捲,斜楞眼睛來回打量他:“禹哥啊,我非常好奇,你為什麼會製造這種巧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再者說了,敲詐我個百來十萬,似乎既讓你發不了財,也扒不掉我皮,有必要嗎?”
李倬禹臉上的笑容逐漸暗淡,撇嘴冷笑:“朗哥這一手推卸責任玩的真是爐火純青吶,我製造巧合?我還特麼懷疑是你在故意毀我,你以為死一個朱福祿可以對我造成多大影響嗎?或者認為發生這種意外,我們公司的名譽會受到什麼重創?我告訴你,想多了哥們,老子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反而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們耍詭計,我也沒機會給底下的工人們展現我們輝煌公司的大氣!”
我直接起身,抻手就朝他領口抓了上去咒罵:“你跟誰特麼特麼的!”
“鬆開我聽著沒?”李倬禹胡掄兩下胳膊想要甩開我,同時譏諷的撇嘴:“深更半夜在街上溜達,結果還好心救人,你擱這兒糊弄鬼呢!如果換個人我興許相信,但你和張星宇是什麼智商、什麼人性,我能不瞭解?碰上這種事情你們巴不得繞道走人,為什麼留在原地,無非是你提前就知道朱福祿是我工地上的人,想親眼看看我是如何背的黑鍋!沒能達成所願,是不是挺失望啊。”
“我去尼瑪得。”我掄起拳頭就往李倬禹的腦袋上猛砸。
李倬禹也不甘示弱的反扭我的領口,揮舞著胳膊連抓帶撓。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當我不存在是吧?”秦正中三步並作兩步橫插我和李倬禹中間,一手推開他,另外一隻手攬住我的肩膀,黑著臉訓斥:“都特麼有頭有臉的人物,動不動就像兩個潑皮似的打架,你們不嫌丟人嗎?”
“呼”李倬禹吐了口濁氣,一邊整理衣裳一邊道歉:“對不住啊中哥,讓您見笑了。”
我也揉搓幾下自己的後腦勺出聲:“抱歉中哥,在問詢室裡呆了一宿,我有點沒收住自己的火氣。”
“在這屋裡發生任何事情都無所謂,反正不會傳出去,但出門以後就不一定了。”秦正中深呼吸兩口道:“小朗啊,你是連城的好哥們,咱們之間關係絕對非比一般,小李也是我另外一個朋友的好兄弟,同樣關係不一般,我希望你們將來能和平共處。”
我瞬間驚呆了,不解的望向秦正中喃喃:“和平共處?”
秦正中嘴裡的“平和”說白了就是讓我們“共處”,可他明知道我們和李倬禹之間的恩怨,說這樣的話,不等於是直接暗示我,李倬禹以後也是他的人,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