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濁氣,心有不甘的走到牆角,單膝跪地的和那幾個傢伙蹲成一排。
我挑動眉梢厲喝:“你特麼擱那兒給我求婚呢,雙腿著地。”
詹俊哭撇撇的叫嚷:“聽他的方哥,求你了”
方正鼻孔往外“呼呼”噴著熱氣,最終耷拉下腦袋,兩腿跪展在地上。
見到方正配合後,詹俊又哭嘰尿嚎的朝我喊叫:“王朗、朗哥,咱們有什麼話好說好商量,你不就是希望我不追究你頭狼,不再給頭狼製造麻煩嗎,只要你放過我,我馬上給我大伯打電話,咱們之間的事情翻篇,徹底翻篇可以嗎?”
我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走到桌旁,從腰上抽出一根雷管擺在旁邊,又將燃燒的打火機擺在雷管的邊上,抓起筷子,隨手夾了一口不知道名字的菜餚塞進口中,吧唧嘴巴道:“方正啊,我知道你本事不一般,但千萬不要嘗試挑戰我的底線,看見這一桌子生猛海鮮沒,我其實是給我自己點的,知道為啥不?”
說著話,我扭頭看向跪在牆角的方正。
方正抬了抬腦袋,但沒有往下接茬,只是眼神陰狠的盯著我。
“看來你不知道,那你知道為啥不詹少?”我又夾起一口菜,樂呵呵的注視詹俊。
詹俊迷茫的搖了搖腦袋:“我我也不知道。”
“死囚的最後一頓飯,通常比較豐盛,我怕自己掛了是個餓死鬼。”我吸了吸鼻子,又替自己滿上一杯酒,仰脖“滋”的嘬了一口,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道:“人這輩子呀,想開了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可關鍵是想不開啊,而且我一直認為,所謂的想開了,不過是最無奈的一種自我安慰,你說我從一貧如洗的泥腿子爬呀爬,爬到今天這一步容易不?”
詹俊唯恐我亂來,無比配合的回應:“不容易,絕對不容易。”
“對呀,是真不容易,吃過多少罪、受過多少累,這個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能夠體會。”我又抿了口酒,像是演講似的唸唸有詞:“我這個人吧,其實大部分時間挺慫的,因為我覺得慫才能換來錢,有錢我的兄弟們才能吐氣揚眉,但偶爾也會剛,尤其是在別人要搶我碗筷裡的肉時候,哎”
說著話,我又給自己續滿酒杯,同時夾菜往嘴裡送。
整個包房裡靜悄悄一片,只能聽到我自己大吃二喝的聲音。
人在未知情況下是最恐懼的,就好比走不完的夜路、看不清的未來,還有那個是否真的愛你的另一半。
此時的詹俊就正處於這種恐懼中,當我不再言語,只是一個勁往嘴裡胡吃海塞的時候,他哭了,哭的稀里嘩啦,就好像意識到自己真的做錯什麼一般。
“朗哥,我錯了,我發誓我的初衷並不是針對你,我是想為難葉小九,我倆之間有舊仇。”詹俊抽抽搭搭乾嚎:“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馬上給我大伯打電話,告訴他,咱們已經冰釋前嫌,其實全是誤會,我大伯很疼我的,一定會按照我說的做。”
“你大伯確實疼你,不然也不會把你安置在這樣一個遠離風暴的地界,是你自己不懂人事,非特麼把他拖下水。”我抓起一支香菸,直接揪掉過濾嘴,然後掉在嘴邊點燃,抽一口吐了一口煙沫子,晃著腦袋沉笑:“其實吧,你也沒什麼錯,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大伯,指定比你還要狂。”
“是是是”詹俊搗蒜似的點頭,點完腦袋又意識到說錯了話,趕忙改口:“我錯了,我不該狂的,不該跟你和頭狼挑事的。”
我抓起雷管和打火機起身,蹲在詹俊的面前道:“既然你這麼有誠心,那就給你大伯去個電話,我想聽聽他怎麼說?”
詹俊剛剛拿出手機,方正立馬氣急敗壞的阻止:“詹少別聽他,你打完電話,他也不可能這麼輕鬆就把你放掉,只要你那些兄弟沒脫困,咱們就有談判的籌碼,你讓你大伯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