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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花椒苦口婆心的勸了我半天,我始終低著腦袋沒有表態。
最後他實在想不出招了,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似的溜圓,咬牙切齒的低吼:“混小子,跟我玩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成,那我特麼陪著你,待會我就管三哥借三個太陽,虧本了,大不了咱哥倆一塊到他礦上當工人去。”
我揪了揪鼻頭,風輕雲淡的站起身子擺手:“你愛咋地咋地吧,我出去遛彎了。”
“你遛個雞毛彎,給我坐下!”陳花椒一把薅住我的手臂,皺著眉頭呵斥:“心裡能不能有點逼數,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特麼給誰裝淡定呢,我是你哥,你親人。”
“你要真是我親人,就馬上買張機票哪來的回哪去。”我收起臉上的笑容道:“我跟你說了八百遍,我有轍,我能想出來辦法,你老跟個蒼蠅似的圍在我旁邊嗡嗡嗡,咋地,你是想顯擺你比我資歷高、經驗老唄,我是頭狼的龍頭,該咋辦我自己能沒數嗎,皇上不急太監急,操!”
“你說什麼?”陳花椒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不可思議的指著我鼻子道:“你再他媽說一遍,信不信我抽你!”
我仍舊一臉木然:“你抽我也是這話,在家裡,你是我哥不假,但在社會上我輩分不比你低,你那麼牛逼,你咋不是龍頭呢,你咋得聽著趙成虎吩咐呢”
“啪!”
陳花椒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腮幫子上,氣的渾身直打哆嗦:“跟我玩激將法是不小牲口,你覺得這麼說,老子就會走是不?”
“我沒必要跟你扯什麼三十六計,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我摸了摸發燙的腮幫子道:“甭管你咋想,我今天跟你撂句實話,我最煩的就是別人跟我指手畫腳,也就是你,這要是換個旁人過來,我早讓他滾特爹籃子去了。”
說完以後,我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王朗,你給老子站住!”陳花椒氣呼呼的抻手一把扯住我後面的衣裳,紅著眼圈,指向我鼻子臭罵:“你讓我滾蛋,說準了是吧?”
“準了。”我面無表情的點點腦袋。
陳花椒拿拳頭戳著我胸脯,唾沫橫飛罵咧:“行,這回算我犯賤,我特麼要是再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往你跟前湊,我是造出來的。”
“那我謝謝你,走時候順帶把你那幾張卡帶走,要麼別裝大頭,要麼就甩給我十億八億,拿點碎銀子,跑我這兒來找雞毛的優越感。”我擺開的他薅扯,拽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從我左腳跨出房門的那一刻,眼淚就控制不住的開始往下淌落。
可為了怕陳花椒看出來,我不敢回頭,更不敢停頓,反而還故意“呸”的吐了口黏痰。
我沒敢走電梯,因為怕別人看到我此刻淚流滿面的狼狽模樣,順著樓梯一步一步的往下挪動,邊走邊聲音很小的呢喃:“對不起哥,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話,肯定深深的刺痛了陳花椒,也清楚,他之所以今天出現在我面前,一定是風雨兼程,更加明白他拍在茶几上的幾張銀行卡,已經傾盡他的全力,但此時的我,真的沒有任何把握,讓這個一直以來都默默幫助我,從來不求回報的大哥再繼續陪著我。
從樓梯裡走出來,我從後門離開。
正好見到兩個身穿廚師服的酒店廚子合夥拎著垃圾桶走在我前面,邊旁若無人的閒聊,一邊叼著菸捲。
“聽說沒,三號店那邊出事兒了,好幾十人食物中毒,衛生局、工商局、公安局全出動了,我一個老鄉在那邊配菜,剛剛給我開影片,說是還去了一大堆記者。”
“我聽廚師長說,咱們酒店的大老闆得罪了上面人,估計酒店都快黃了個屁,你看著吧,最多一兩天酒店肯定全體放假。”另外一個廚子吐了口唾沫輕笑:“我管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