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一米八多,梳著滿腦袋髒辮的老黑大舌頭啷嘰的衝我點點腦袋。
“我姓王,王者的王。”我兩手抱在胸前,翻動白眼嘟囔:“抽空好好練練普通話吧,現在都講究國際漢語話,聽你倆的嘮嗑水平都趕不上我們小區樓下那個補鍋的神奇國人。”
“碩什麼!”另外一個腦袋上裹著紫色頭巾的老黑瞪著大眼睛厲喝。
我斜眼瞟了眼他咒罵:“說你爹個哨子,一個臭看門的跟我倆冒充你麻痺啥社會人。”
剛才那個老黑推開包房門的時候,我透過門縫看到屋裡至少坐了十多個人,相信這幫傢伙肯定不會都是天娛集團的高層,只要今天的宴會有外人在場,我就敢打包票,郭海哪怕再想弄死我,他也得忍著,不然天娛集團的形象全毀。
兩三分鐘左右,進去通報的那個老黑走出來,替我推開半扇房門努嘴:“王先生可以進去啦。”
“這回發音挺標準,回頭讓郭總給你盆裡加雞腿。”我抬起胳膊在他胸口輕拍兩下,隨即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屋內奢華高階的擺設就不一一贅述了,包房正當中支著一方足足能容納二十多人的圓盤轉桌,郭海位居主座正在和臨近的兩個中年談笑風生,桌邊全是一些衣著華貴、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其中還有幾個身著制式短裙的女人,看架勢應該也是什麼行業的巨頭或者翹楚之類。
這幫人彷彿並沒有看到我進屋,仍舊熱鬧紅火的各聊各的。
聊的全是一些什麼cpi、通貨膨脹、ppi之類的高大上話題。
我敢打包票,這幫人無視我,肯定是提前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讓我自己覺得尷尬。
我環視一眼包間,心說肯定不能遂了他們的心願。
隨即徑直朝郭海走了過去,清了清嗓子微笑道:“郭總,侄子來給您賠禮道歉啦,您昂首挺胸的做好,我這就給你磕兩個,寥表誠意!”
說著話,我也不嫌地上埋汰,“噗通”一聲乾脆利落的跪下,衝著郭海“咣咣”連續就是三個響頭直接磕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高呼:“感謝郭總大人大量、不計前嫌,也感謝在座的各位能夠賞臉當我和郭總化解矛盾的見證人。”
來之前我就想過會丟大人,與其等著郭海海綿擠水似的一招一招的朝我使,我不如主動爭取個主動,腦袋叩在地上的瞬間,我在心裡暗暗寬慰自己,就當是給死人行拜禮了,同時也提醒自己記住今天受過的所有屈辱。
隨著我的三個響頭磕下去,圓桌旁邊聊天的這些人當即全都安靜了,驚愕的望著我,剎那間我變成了整個房間裡的焦點。
面對我滿臉掛笑的面頰,郭海微微鎖眉,但是很快抻出雙手做出一副想要攙我的架勢:“小老弟,你看你這是幹嘛,快起來,咱們之間是平等的。”
“您腿上有傷,還請上座,我年輕自己可以爬起來。”我雙手撐著地面,表情平靜的站起身子,再次朝郭海鞠躬:“是侄子不懂事,之前不光傷了您和另外兩位郭總,在我剛剛來之前,手底下幾個兄弟沒經過我允許,又跑去報復您手下的何滿,不過您放心,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教育我那些兄弟。”
我的意思很明白,讓我跪下沒問題,但我得讓這一桌子人都知道,我之前打過郭海和天娛集團幾次臉。
聽到我的話,郭海的眼中立時間劃過一抹陰鷲,但表面功夫十足的指了指我問:“老弟這是唱的哪出戏?為什麼光不出溜的就進來啦?”
“不是有個詞兒叫什麼赤誠相待還是坦誠什麼玩意兒的,我沒啥文化也不懂這些,反正就覺得既然來見郭總,那就得拿出來最真實的自己,嘿嘿”我揪了揪鼻頭,像個沒見識的小流氓似的直接抓起郭海面前的煙盒,自顧自的點上一支菸,愜意的嘬了兩大口道:“煙癮犯了,各位多擔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