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眼睛跟兔子似的紅通通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沙啞的低吼:“誰也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爬到這一步,你不幫我無所謂,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害我,我他媽跟你有什麼仇。”
見我有些猶豫,三眼馬上催促:“快點,別聽他墨跡。”
我深呼吸兩口,抱著行李箱抬進車裡,這個箱子明顯比另外兩個要沉的多。
楊晨淒厲的聲音在我腦後再次響起:“我家裡有爺爺奶奶,弟弟妹妹,他們是我的至親,也是你的親人,箱子出事,我不好過,他們也肯定跟著受連累,你忘了念初二的時候你被你爸打的滿身是傷,我爺爺把家裡唯一的母雞宰了,給你煲湯喝,你爸住院,我把所有能拿出來的錢全掏出來,做人要有良心啊。”
這一回我承認自己確實被感染到了,嚥了口唾沫,回頭朝三眼指了指粉色的行李箱,用眼神示意三眼,不行就把這個箱子給他留下吧。
三眼瞬間讀懂我的意思,揪著眉頭回答:“搶一個箱子和搶三個效果一樣,他對你不會有絲毫感恩。”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楊晨突然間躍起,左手攥著槍托狠狠的砸在三眼腦袋上,右手動作利索的從腰後掏出一把匕首,徑直紮了過去,三眼根本沒反應過來,只得抬起胳膊抵擋。
鋒利的刀刃,直接刺透三眼的小臂,刀尖從他胳膊另外一面破膚而出,鮮血就跟擰開的水管子似的,淅淅瀝瀝淌落滿地。
三眼吃痛的悶哼一聲,抬腿一腳重重踹在楊晨的胸口,這一腳肯定使的力氣不少,楊晨倒飛出去一米多,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哎喲哎喲”摸著後腰,來回打滾。
“走!”三眼低頭瞟了眼血流不止的手臂,朝我晃晃腦袋,我倆迅速鑽進車裡,因為太緊張的緣故,我倒車的時候,“咚”的一下撞在後面的路燈杆上,車子“突突”兩下憋謝了火。
楊晨躺在地上,瞪著遍佈血絲的眼珠子咆哮:“我他媽恨你一輩子!”
我喘息幾口,再次打著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昂!”的一聲躥出去,衝出街口以後,我驚魂未定的看了眼坐在後排的三眼哆嗦的問:“哥,你你沒事吧。”
三眼右手抬起插著匕首的左胳膊,疼的五官幾乎扭曲似的低吼:“那狗操的明顯在跟你打感情牌拖延時間,你為啥非要猶豫,現在開始聽我的,你不要接陌生電話,先把車子開到王者的燒烤廣場附近,崇市你還有沒有特別熟悉的朋友?完全信得過那種。”
“有。”我腦海中瞬間出現秀秀的模樣,重重點了兩下腦袋。
“讓她到附近等咱們,不要去燒烤廣場的正門後者後門。”三眼的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喉結聳動幾下後,猛地一把握住刀把“嗤”的一下拽了出來,腥紅的鮮血瞬時飆的哪哪都是,他疼的“啊!”吼叫一聲,拼命跺腳拿腦袋裝玻璃窗戶:“速度快快點,咱們最多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跑路。”
“好。”我再次加大油門,恨不得將腳直接踩進油箱裡,然後掏出手機撥通秀秀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遍,那邊的秀秀才迷迷瞪瞪接起:“怎麼這麼晚打電話”
我語速飛快的交代:“姐,你開車來王者燒烤廣場旁邊的秀水路口等我,救命的急事,快點。”
秀秀沒有墨跡,直接應下來:“你別慌,我馬上去”
不多會兒我們將車開到燒烤廣場門口,我和三眼費力的將三個行李箱推進燒烤廣場裡,此時廣場完全歇業,只剩下零星幾個打掃衛生的老頭老太太,並沒有人注意到滿身是血的我倆。
我仰頭打量了眼周圍,隨即將三個行李箱推到角落裡一大堆摞起來,用篷布罩著的的桌椅旁邊,然後又用篷布將箱子嚴嚴實實的捂好,完事才和三眼翻牆跳出燒烤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