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上血呼拉擦的一大片,牆角的垃圾桶裡堆滿了染血的紗布和幾支用過的注射器,三眼靜靜的躺在床上,雖說仍舊面頰蒼白,但胸口的起伏明顯正常不少,左胳膊上裹著幾圈紗布,隱隱有紅血滲出。
我坐在床邊,心底說不出的複雜,輕輕握住他的手掌,自言自語的呢喃:“辛苦你了眼哥,剛出來沒兩天,就陪我冒這麼大的險。”
實話實說,整件事情跟三眼一點關係扯不上,他完全就是為了我才冒險。
“咳咳咳”三眼劇烈咳嗽兩聲,眼睛雖然沒睜開,但卻捏了捏我的手,嘴角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他這會兒肯定特別虛弱,趕忙湊到他耳邊出聲:“我不絮叨了,你趕緊休息休息。”
“別別信楊晨。”三眼蠕動乾澀的嘴皮聲若蚊鳴一般。
我重重點頭保證:“放心,我肯定不帶信他的。”
從臥室裡出來,我掏出手機瞟了一眼,就這麼會兒功夫,竟然多出來一百多條未接來電和若干簡訊,不止是這樣,我的微訊號也被快被人加爆了,全都是陌生人申請。
我正端著手機的時候,手機螢幕上突然又躥出一條來電,我剛下意識的準備結束通話,瞅見備註寫著盧波波,猶豫一下,裝成很平常的語氣接了起來:“啥事啊波姐?”
盧波波的聲音很是急促:“你在哪呢?”
我笑呵呵的回答:“崇市啊,前幾天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回崇市看看冉光曙,咋地想我啦?”
盧波波壓低聲音道:“知道你在崇市,我是問你具體位置,我和樂子、大外甥和六子也回來了,你到底把楊晨弄哪去了?”
我頓時懵圈:“什麼玩意兒我就把楊晨弄哪去了,你說啥呢?”
“還跟我裝是吧,皇上給我打的電話,說是今天凌晨你們劫了陸國康一批貨,還把楊晨也給整走了,現在全崇市的黑白道都在找你們呢。”盧波波頓時有點起火:“朗哥,咱特麼是親兄弟,我能坑你不?錢龍告訴我,陸國康被你們劫了兩箱子錢,還有一箱子重要東西,現在陸國康完全急眼了,聽說連蹲網咖混遊戲廳的小孩兒都收著錢滿世界找你們。”
我深呼吸一口氣道:“波姐,我跟你說兩件事情,第一,陸國康的東西確實是我們劫的,但我真沒碰過楊晨,我們走時候,楊晨還在原地,第二,你們馬上回趟臨縣,把我爸接到山城去,必要時候可以聯絡王志梅,她是巡捕,什麼勢力再狠,也不敢當巡捕面怎麼樣。”
“然後呢?”盧波波有些憤怒的問:“然後你準備咋辦?全崇市在找你和楊晨,汽車火車都特麼走不了,能理解啥意思不?你涉嫌重大搶劫,巡捕碰上你,都有權利開槍。”
我笑盈盈的說:“我肯定有招閃人,放心吧,對了,接我爸的時候,順便把楊晨的家裡人也一塊接上吧,他們要是不樂意走,就想辦法交給警方照顧。”
雖然我不知道楊晨究竟是真失蹤了還是在跟我玩什麼套路,但出於昔日的情義,我還是不希望他家裡人跟著涉險。
盧波波沉默片刻後問:“朗哥,你給我句準確話,讓我也知道怎麼回覆錢龍,楊晨到底在你手裡沒有?”
我捶胸頓足的保證:“我拍著胸脯發誓,真特麼沒有,你替我轉告皇上,我沒那麼冷血,即便楊晨不仁我不會那麼不義,另外通知他,可以按照我計劃走了,明天動手。”
盧波波嘆口氣道:“行,我明白了,你保護好自己。”
放下手機,不到兩秒鐘,馬上又有陌生號碼打進來,我馬上結束通話,撥通程志遠的號碼道:“我這邊該辦的事兒全辦完了,你讓老高準備準備吧。”
“明天?”程志遠皺了皺眉頭道:“能不能往後推遲一下,我這邊明天有重大喜事。”
“大哥,我特麼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