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那抹稚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難以言表的沉著和飽經滄桑。
見到這貨,我由衷咧嘴笑出聲,張開雙臂挑逗:“哈哈,快!來讓舅抱抱,你咋這身打扮就回來了吶?造的跟特麼乞丐似的。”
“朗舅別亂講,我身上的衣服叫百衲衣,意為海納百川,鞋子叫戒靴,戒驕戒躁戒癲戒嗔。”蘇偉康像個小弟弟似的跟我熊抱在一起,隨即吧唧嘴囔囔:“現在咱家成規模了昂,連見你一面都得先通報,我舅和樂哥呢,又被你打發到哪深造了?”
我微微一頓,隨即開玩笑的招呼他坐下:“哎媽呀,出門一趟,詞彙量劇增吶,都知道深造啦?”
“那必須的,正兒八經的哈佛畢業。”蘇偉康豁嘴憨笑:“哈爾濱佛學院知道不?我擱那邊呆了一禮拜呢,本來我想留在雲南幫幫小胖砸,他非攆我回來,說是家裡更需要人。”
我錯愕的問道:“他給你攆回來的?”
“對唄,昨晚上他找到我,給了我張回來的車票,說啥讓我馬上啟程。”蘇偉康木訥的點點腦袋,環視一眼四周道:“辦公室整的太有樣了哈。”
聽到蘇偉康說他是被張星宇趕回來的,我馬上明白了張星宇的意思,這貨是拿自己當棋子,替我踩點對方究竟啥身份,而且他肯定也知道了山城是個啥情況。
“馬德,瘋子”我低頭咒罵一句,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張星宇做事不擇手段,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可以算計任何人,只是沒想到他連自己都不放過,給我整出這招“破釜沉舟”,如果我拿不住輝煌公司,那他和劉祥飛鐵定得駕鶴西遊。
蘇偉康好奇寶寶似的繞著辦公室轉悠兩圈,再次雙手託在辦公桌上問我:“朗舅,你還沒告訴我,我舅和樂子哥他們呢?”
“雲傑,你幫我大外甥整點吃的去。”我朝著杵在門口的李雲傑擺擺手,隨即將辦公室的門合上,吸了吸鼻子說:“他倆進監獄考社會大哥的文憑了,別雞八噘嘴,聽我給你說完”
聽完我的話以後,蘇偉康沒想過去那樣暴躁的大喊大叫,反而微微顰眉沉默片刻後問:“那咱們接下來咋整?”
瞅著他的模樣,我滿意的昂頭道:“行啊,哈佛沒白呆,現在都有慧根了哈,照你的脾氣,不是應該拎出來螺絲刀猛懟我兩下才正常嘛。”
蘇偉康喉嚨聳動兩下淺笑:“這段時間,我去過山西的五臺山、浙江的普陀山、四川的峨眉山、安徽的九華山,之前還在大理雞足山的幾座小廟當過一段時間的朝拜者,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在普陀山腳,我問一個同行的朝拜者,怎麼樣戒驕戒躁,他讓我沿著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臺往上走,一步都不許多跨。”
我點點腦袋問:“那特麼多累啊,你試了?”
蘇偉康點點腦袋道:“開始確實做不到,總想一步跨出去兩三階,後來那個朝拜者告訴我,這樣根本沒任何效果,我又重新下山,照著他說的,一步一叩首的爬石階,等上山以後,我腦門子都磕青了,但同樣感覺放下了很多東西,隨後去的別的寺廟都照著這個方法做,然後就感覺每次上臺階好像都有不同的心理變化。”
“厲害!”我立馬朝他翹起大拇指,這種事情不用親自幹,用腦子想想都知道究竟有多枯燥和乏味。
說完以後,蘇偉康表情認真的望向我問:“朗舅,你直接給我下命令就行,我需要幹啥?”
“跟在我身邊吧。”我思索半晌後回應。
這兩天我會馬不停蹄的尋找李倬禹,相信他也一定也會瘋狂的伺機報復我,透過短暫的瞭解,我感覺李倬禹是個極其驕傲的人,驕傲的人有個通病,很難失敗,尤其是被一個他眼中的弱者擊敗。
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我猜他一定會癲狂,一定不甘心就此離開山城,他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