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峰笑呵呵的替我開解:“哪能啊,你是老江湖,見得巡捕估計都比我們遇上的人多,混社會這方面你的話絕對比教科書還標準,他就是表達的不夠清晰,別跟他一樣,你說你現在身上揹著通緝,就這麼亂跑,真出點啥事,不是讓我們當小輩的難受嘛。”
看黑哥的態度緩和,我才磨蹭湊過去解釋:“哥,我真沒覺得你錯,就是覺得咱沒必要逼的那麼緊”
李俊峰衝著我撇嘴:“你別說話了行不?”
說罷,李俊峰一手攬住黑哥的後背,一邊陪笑道:“哥,咱先上車,這深更半夜的,沒有您領著,我們都得露宿街頭。”
“你小子比他順眼多了!”黑哥氣呼呼的吐了口煙霧,這才鑽進車裡,發動著汽車,繼續朝前開拔。
一路上,我沒敢再多吱聲,只是時不時偷看幾眼聊的歡快的他倆。
以前我沒感覺出來,黑哥脾氣這麼臭,說翻臉馬上就翻臉,有今天晚上的教訓,我也琢磨明白了,往後他說啥是啥,高低不跟他犟嘴。
半個多小時後,黑哥把車停在一個類似菜市場的附近,完事招呼我們奔著一家掛著“名宿”牌匾的破舊臨街房走去,走近一看,我發現招牌的底下還寫著一溜藏文。
進去之前,黑哥抿嘴交代我倆:“待會進屋,你倆儘量少說話。”
“哥,這店是藏民開的麼?”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是啊,開店的是個”黑哥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閉嘴,“哼”了一聲:“別跟我說話,我還沒原諒你呢。”
“”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腦門,感嘆他還真是個孩子心性。
進屋以後,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個特別陳舊的木質櫃檯,感覺年頭肯定挺久的了,一個留著自來卷蓬鬆長髮,面板黝黑的男人懶散的趴在櫃檯上看手機,見我們進屋,那男的很是熱情的拿出一頂氈帽扣在腦袋上,動作誇張的起身打招呼:“扎西德勒”
黑哥咳嗽兩聲道:“行了,都特麼熟人,不用裝客套,這倆是我本家弟弟,待會給開兩間好點的房,帶洗澡,有後門的。”
那小夥長得特別黑,我感覺比黑哥還有色調,整張臉就跟刷了層醬油似得。
他眯眼一看,隨即將氈帽扔掉,操著字正腔圓的上京調淺笑:“喲,這不是六哥嘛,有日子沒見您嘞,這次又回來替文哥祭祖啊?”
“裝什麼裝,今晚上咱們剛通完電話,對了,市裡有人看到我了,估計警方會逐一旅館排查,你幫我注點意。”黑哥點點腦袋道:“另外,明天幫我弄把響,半自動,五連發都行。”
“放心吧您嘞,在我這兒住,您還有啥怕,國家心疼我們少數民族兄弟,一般我說話,他們都信。”青年嘿嘿一笑,接著道:“不過弄響的話,最近價格可能比較”
說著話,他動作嫻熟的捻動幾下大拇指和食指道:“您也知道,現在武器管制有多嚴格,嘿嘿。”
“該多少錢多少錢,走時候我一次性給你結清。”黑哥無所謂的擺擺手道:“開房吧,再弄點吃的。”
“走著您嘞。”青年齜牙一笑,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衝我們做出個邀請的手勢道:“兩位兄弟,這邊請,注意腳底下哈,對了兄弟,我這兒有正宗的藏藥,治療外傷效果特別好,我看你的臉”
他指了指李俊峰猙獰的面頰道:“可以先試試效果,不滿意不給錢。”
“不用了,謝謝。”李俊峰擺擺手。
“哈哈,需要時候隨時聯絡我,藏藥、藏刀,犛牛骨,虎骨酒,需要什麼我都有。”小夥笑呵呵的做著自我宣傳。
本以為他是領著我們往樓上走,結果不曾想到,他把我們帶到櫃檯後面的屋子,然後在牆上摸索幾下,腳底下馬上出現一道暗門。
順著暗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