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出頭,他們之間應該特別熟絡,正樂呵呵的閒聊打屁。
齊叔坐在主位上正跟一個同樣戴眼鏡,穿白襯衫的中年在說話,見到我們進屋,齊叔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招呼我過去:“小朗啊,這是你董伯伯,你董伯伯是邯山刑警一隊的負責人。”
“董伯伯好。”我趕忙懂事的鞠躬打招呼。
齊叔瞪了我一眼呵斥:“你這孩子怎麼不懂事呢,跟你董伯伯喝一個,完事存下他手機號,下次再有壞人勒索你,直接給你伯伯打電話。”
我連連開酒,給我倆分別倒上半杯,完事一飲而盡,憨乎乎的笑道:“伯伯,您隨意我幹了啊。”
姓董的中年微笑著抿了一口酒朝我點頭:“少喝點小傢伙,年紀輕輕別把胃整壞。”
齊叔接著給我介紹:“這是你孫叔,你孫叔在邯區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地產大鱷,哄好你孫叔,以後他隨便露個你點小活,都夠你發家致富”
就這樣,他介紹一個人,我喝小半杯,存下對方手機號,酒席還沒正式開始,我一個人就整了差不多一斤多白酒下去。
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我把酒含在嘴裡,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再偷摸再吐回杯子裡,反正都是我自己的唾沫星子,我也不嫌埋汰,費了半天勁,總算把桌上這幫爺爺們都認清,我腦袋也有點迷糊。
“去吧,出門抽根菸,順口氣。”齊叔朝我使了個眼神,我知道他是讓我去招呼隔壁房間的駝子,也沒多吭聲,扶著牆晃晃悠悠走出去。
一點不扒瞎,儘管我這會兒腦子特別清醒,但是腳底下卻跟踩著個海綿墊似的軟趴趴的,從包房出來,我沒著急先進駝子的房間,而是跑到衛生間摳著嗓子眼狂吐了幾口,感覺差不多把酒都吐乾淨後,我才洗乾淨手臉,笑呵呵的推開駝子所在房間門。
偌大的包間裡,只有駝子一個人。
桌上,一瓶白酒,幾碟炒海鮮,我進屋的時候,他正邊攥著手機看小姑娘直播邊吧唧嘴自斟自飲。
我走到他對面笑呵呵的打招呼:“吃著呢駝哥。”
駝子齜牙一笑,把手機往旁邊一撂,給我倒了半杯酒道:“我還尋思老齊要跟我絕交呢,來,整兩口。”
我有些發憷的吞了口唾沫訕笑:“哥,先讓我緩口氣,剛從隔壁屋整了一斤多。”
“緩啥緩,年紀輕輕那麼嬌氣。”駝子白了我一眼,隨手抓起自己的酒杯一口悶進嘴裡,完事還故意把酒杯口衝下倒了倒壞笑:“我這當哥的都幹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禁不住一陣苦笑,抓起酒杯一口而盡。
駝子又給我倒了半杯酒努嘴:“對嘛,來!好事成雙,咱哥倆再整一口,我跟你說哈,想成大事兒,你必須得喝酒,李逵一輩子打死四頭老虎沒成名,武松就幹掉一隻,馬上名揚天下,為啥?因為人家辦事前喝酒了。”
我哭笑不得的翹起大拇指,揚脖灌了一大口,完事倒吸涼氣奉承:“哥,我服你。”
總的來說,跟駝子相處,要比和那邊屋的那些人輕鬆的多,駝子這個人雖然說話粗俗,但勝在乾脆,一身老輩兒混子的那種江湖氣,不像那幫人似的,假惺惺的。
幾杯酒下肚,駝子本就有些發紅的臉蛋變得更加紅潤,遞給我一支菸笑問:“小弟啊,我聽說前陣子你和馬克手底下的那個江君幹起來了?”
我話語簡潔的應付:“嗯,吵吵幾句。”
駝子把玩著酒杯微笑道:“馬克這個人辦事還算講究,有一是一,有二說二,但他手底下那幾只小鬼是真埋汰,啥髒招都往出使,以後儘量還是躲著點吧,老齊和馬克不一樣,老齊算起來只能算個生意人,馬克是純正混子,更別說他姐夫的級別比老齊的關係還高半頭,這年頭傻逼才打架,賺錢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