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吼:“你他媽不要命了,車速將近八十邁,咋地,上趕著讓全村老少爺們去你家吃飯啊。”
“飛哥,窗戶開啟,快點”盧波波跟快要渴死的病人似的,一手掐著自己脖頸子,一手探進嘴裡摳嗓子眼,窗戶口剛開啟,他直接把腦袋抻出外面就“哇哇”吐了起來。
直到快到我家附近的時候,盧波波才像個蒙羞的小媳婦似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捧著半瓶礦泉水嘟囔:“臥槽特個雷迪嘎嘎,老子的一世清白啊。”
“不就兩千塊錢嘛,只當你捐給希望工程了。”我笑著安慰他。
“兩千塊錢算個蛋,老子的初吻啊,老子辛辛苦苦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啊,全特麼給了那個死變態。”盧波波說著話,又趴在窗戶口“嘔,嘔”狂吐起來。
本身挺悲慘的一個基調,誰知道車載cd裡這時候好死不死的正好放著一首“大王叫我來巡山呀”,頓時間把我和劉祥飛再次給逗噴,就這樣我們這支貌似從精神病院裡偷渡出來的小分隊,又哭又笑的趕到了我家門口。
下車以後,盯著和過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紅漆大鐵門,我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盧波波一邊“呸呸”吐著唾沫,一邊朝旁邊的劉祥飛問:“我嘴邊沒紅印了吧。”
“沒有,一路上你都問過快八百遍了。”劉祥飛不耐煩的擺擺手。
這時候,他兜裡的手機響了,我站在旁邊都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膩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波波小哥哥”
盧波波破口大罵:“哥你爹籃子,往後別他媽給我打電話啦,你這個死變態、臭人妖。”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盧波波直接蹦了起來:“臥槽尼瑪,你要是敢去我住的地方,老子弄死你”
“別特麼吵吵了。”我煩躁的扭頭瞪了眼盧波波,深呼吸兩口氣往家門的方向走。
院子還和兩三個月前我走時候一樣,破敗且樸素,院子裡的老樹底下支著一張破茶桌,一支斷了的桌腳底下還用半截磚頭壓著,靠近堂屋的窗戶底下靠著一輛電瓶車,水龍頭滴滴答答的往下滲水,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我的眼角不由變得霧濛濛一片。
見我杵著不動,劉祥飛靠了靠我肩膀低聲道:“大哥,你怎麼不進去啊。”
“有點哆嗦。”我抽了抽鼻子擠出個笑容,一條腿跨進門檻。
這時候,一道佝僂著後背的消瘦身影正好從堂屋裡走出來,兩手捧著一個城市裡不多見的大茶葉缸子,嘴裡還輕哼著小曲,可能是聽到門口的異響,他下意識的扭過來腦袋。
當看清楚我的一剎那,他的動作頓時像按了暫停一般停了下來。
“爸”我聲音乾啞的輕喊一聲。
“王叔。”
“叔叔好。”
盧波波和劉祥飛也趕忙彎腰打招呼。
我爸沉寂幾秒鐘後,提了提褲腿子,將茶缸“墩”的一聲摔在茶桌上,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滾出去,這家裡沒有你這號人。”
“爸,我”我怔了一怔,夾步跑到他面前彎腰。
“我讓你滾蛋!”他粗暴的一肘子懟在我胸口,紅著眼睛咒罵:“我他媽不是你爸,我老王家也沒你這號種。”
“爸,我錯了。”我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低下腦袋,朝著他輕呢:“之前我實在是沒辦法跟你聯絡,上次看到你在建材市場給人拉活,我其實特別想喊你,可是我怕給你惹麻煩”
“啪!”
他抬起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抽在我臉上,震的我耳根子一陣嗡嗡作響。
盧波波忙不迭湊過去勸架:“王叔,你看你這是幹啥,朗哥也不容易”
“我讓他不容易的嗎?”我爸扯著嗓門厲喝,腦門上的青筋格外的明顯,一隻手指向我顫抖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