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交警來來回回從車裡翻了好幾遍,恨不得扒開我車軲轆看看,裡面藏沒藏人,剛剛放行,你看我還需要走國道回咱們臨縣嗎?”
大濤也發來一條語音:“我們這邊也被扣了,高速路口,一大群不知道哪個部門的巡捕給我們攔下來了,這會兒正接受檢查呢。”
我思索片刻後說:“查完以後,你們該走國道的還走國道,該走高速還走高速,麻勒個痺的,我看看他們究竟多大精力跟咱耗。”
一個暱稱叫“負心漢”的小夥很快也發來一條語音:“哥,我剛才被揍了,五六個小青年超過計程車,給我拽下來,問我人在哪,我說聽不懂他們說啥,他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踢。”
我尋思這小子估計是阿義那群哥們中的一個,歉意的說:“受委屈了兄弟,你先去醫院看看吧,完事你繼續打計程車從市裡面溜達,醫藥費多少錢,哥明天給你出五倍。”
因為不確定那小夥旁邊還有沒有孫馬克的人,我跟蘇偉康他們幾個私聊一通後,又單獨拉出來一個群組,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著,又往後推移一個多鐘頭,眼瞅快凌晨兩點多了,我在先前那個群組發語音說:“阿義的那幫哥們現在可以下班了,就近找旅館開房,明天正常來上班。”
發完這條語音,我將煙盒裡最後一支菸叼在嘴上,快步走向二樓頂頭的衛生間,之前跟葉樂天聊天的時候,我發現廁所衛生間可以直接跳出慢搖吧。
離開慢搖吧以後,我沒走大路,而是順著附近的衚衕七拐八拐,直接回了租房子的地方,回到家裡,我沒有開燈,趴在窗戶口盯著樓下觀察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鐘後,才撥通姜林之前聯絡我的那個號碼。
“喂”姜林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嘶啞,感覺迷迷瞪瞪的好像正在打瞌睡。
我笑呵呵的開玩笑:“你倆心可真大,別告訴我,這會兒睡著了昂。”
姜林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睡著個屁,凍得我這會兒大鼻涕橫流。”
我低聲問:“你們現在在哪?”
姜林那邊猶豫了好半晌,我知道他可能也有點信不過我,所以沒催促,就靜靜的捧著手機等他回答。
像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姜林喘著粗氣說:“在北郊韓城山上的公墓裡。”
我嚥了口唾沫說:“我喊個朋友過去接你們,不過這兩天可能暫時走不了,你跟辰哥說一聲,目前發生點變故,但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姜林直不楞登的問:“朗朗,我能信得過你嗎?我和星辰研究了一晚上,我感覺這次有人怕是不想讓我活。”
我語重心長的回答:“我拿你當哥,我家住在臨縣縣城清泉路135號,家裡還有個老爺子。”
姜林粗聲回應:“有你這句話打底,我啥特麼也不說了。”
我笑了笑說:“到山下等著吧,這半夜三更,女人夠嗆剛上去接你們,對了,接你的人是我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姐姐,你倆都規矩點,不要有任何語言和身體上的輕薄。”
姜林馬上來了興致:“女的呀,漂亮不?”
“先這樣吧,我得趕緊聯絡一下我朋友,不知道這個點她睡沒睡,如果睡了,那就只能委屈你倆從墳圈子裡趴到明天早上嘍。”我沒理睬他,結束通話電話後,撥通許久未曾聯絡過的秀秀。
秀秀和我的關係說起來並沒有多深厚,但不知道為啥,我對她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信任,可能是因為我知道她和老溫曾經有過一段過往,也可能是因為最開始起家時候,她對我的幫助。
胡亂遐想中,我撥通秀秀的號碼,電話“嘟嘟”響了好半晌,電話那頭才慢悠悠的接起,但卻是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接的:“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