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感覺出嘴裡湧過一抹血腥味,好像再用點力,他的鼻子就會被我撕咬下來。
拉扯半天始終都沒法將我倆分開後,一個傢伙照著我後腦勺抬腿“咚咚”猛跺幾腳,我一下子被踹迷糊了,嘴上的力度不由小了很多,這時候,另外一個青年蹲下身子,硬掰開我的嘴巴,剩下的人快速將李少東從我身子底下拖走。
“呸!”我吐出來嘴裡一小塊肉末,朝不遠處滿臉全是鮮血的李少東厲喝:“臥槽尼瑪得,你個狗籃子記住了,千萬別讓我有機會出去,不然老子弄死你全家!”
“打他給我打死他!”李少東兩隻手捂在臉上,殷紅的血跡透過指縫蔓延出來,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
幾個青年立馬圍上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猛跺。
那幫人打我,我也躲閃,就一眼不眨的盯著李少東看,邊看邊叫罵:“李少東,你聽清楚昂,老子要是不報仇這個仇,往後把王字扣下來”
“打死他”李少東的聲音完全變了腔調,罵咧我兩句後,回頭衝著旁邊扶他的青年喊叫:“送我去醫院,找找我被這條瘋狗咬掉的半塊鼻子。”
沒多會兒李少東狼狽離去,而我揍我的那幫青年仍在繼續,混亂中不知道誰一腳踹在我太陽穴上,我兩眼一黑,直接休克過去。
再次睜開眼,也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反正屋內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像條大蝦米似的佝僂著後腰,側躺在地上,眼睛腫的完全睜不開,渾身的骨頭好像全都斷掉一般,稍微一動彈就疼的不行。
瞅著滿地的血跡,我疼的“嘶嘶”倒抽幾口涼氣,費勁巴巴的跪在地上,用腦袋頂著牆壁,慢慢站起身子,不管怎麼說,我暫時挺過了一劫。
我相信沒有三四個小時,李少東鼻子上的傷口縫合不好,也就說這段時間裡我應該是安全的,如果葉樂天還是沒能找過來,那我只能破罐子破摔,先咬出來他,再琢磨以後的事情了。
關押我的房間,密封效果不是特別好,隱約間可以聽到隔壁傳來陣陣的慘嚎聲和罵叫,應該是其他哥幾個發出的,我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如果這次坎坷我們能挺過去,哥幾個至少淨賺一百六十萬,同時我和葉樂天的關係肯定會往前邁一大步,如果挺不過去,我吐了口濁氣,不敢再往下深想。
我自言自語的望著天花板唸叨:“所謂的一夜成名,其實全是百鍊成鋼。”
以為我一直覺得自己只是欠缺機會,如果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可以揚名立萬,現在看來,我欠缺的不止是機會,更多的還是經歷,只有只有嚐遍辛辣苦酸,才能遠航起帆。
我正胡亂琢磨的過程中,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接著就聽到有人吆喝:“你們是幹什麼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好,我是崇市法治線上的記者,剛剛接到熱心群眾舉報,說你們這裡私設公堂,請問你們究竟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會聚集在這間木材廠?”
有人馬上回應:“什麼私設公堂,沒有的事兒,我們這兒是私人工廠,你們趕緊走!”
聽到這陣動靜,我立馬意識到了活命的機會,扯著喉嚨吼叫:“救命啊,殺人啦!”
“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救救我”
可能是聽到了我聲音,隔壁房間裡的錢龍、大濤、小濤也紛紛呼救起來,大概半分鐘左右,房間門被“咣”的一下撞開,接著八九個扛著攝像機、照相機的傢伙蜂擁而至,一個攥著麥克風的女記者擺擺手招呼:“趕快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