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災,有錢可以高人一頭,沒錢只能屈居人下,但同樣也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多少人因為鈔票鋌而走險,多少人因為貪慾家破人亡。
我沒那麼高尚,把已經揣進兜裡的錢再掏出來給人分享,所以只能趁著良知還未完全泯滅的時候,奉勸溫婷再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啦,我已經完全想好了。”溫婷搖了搖腦袋微笑說:“說實話,我和我媽都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如果現在再讓我們跑出去打工,別說我媽受不了,我肯定也做不到,我爸活著的時候經常說,做人要看以後,所以我只在這份合同書上寫了五年的期間,因為我想五年以後的你,很可能都不會再看上酒吧的這點蠅頭小利。”
我眨巴兩下眼睛輕笑:“你不怕我拿到股份,一步一步把你踢出局啊?”
“不怕。”溫婷搖了搖腦袋,側頭看向貼著他而站的孟勝樂,臊紅著臉說:“我男人肯定不會看著我吃虧,透過幾件事情我看的出來,你在乎朋友大過一些利益。”
我怔了一怔,先是瞟了眼溫婷,接著又看向正朝我咧嘴傻笑的孟勝樂,隨即苦澀的呢喃:“你說的那是有人性狀態下的我,我怕自己有一天會喪失人性。”
自從嘣完侯瘸子,我的人生就徹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因為一個不知道究竟從何而來的黑皮筆記本,我莫名其妙的認識了很多本不該跟我有任何軌跡的人。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我經歷了很多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曾經歷的事情,初來崇市的時候,我的夢想只是找個地方安穩下來,找份一個月能賺兩三千塊的工資餬口就好,後來結識了孟勝樂,混熟了李俊峰,跟靜姐搭上線,無意間闖入老溫的漩渦,再到後來無意間開罪孫馬克,我就徹底偏離了自己的預想。
慾望這玩意兒真的是無休無止,如果是一年前,兜裡揣了三兩萬,我可能都騷的不知道該怎麼花,可現在銀行卡上有將近二百個,我仍舊感覺這點錢根本沒法滿足我想幹的事情。
在這一條灰色的迷途踏的越深,我越發能感覺到人性的淡薄,所以我真怕自己有一天掉進無底深淵,成為過去那種令自己無比憎恨的禽獸。
見我瞅著腳面呆滯的出神,孟勝樂拍了拍我肩膀說:“嘿嘿,你不會丟掉人性的,你如果丟了,我們哥幾個就幫著你一塊找,實在找不到就打醒你!”
我搖晃兩下腦袋,指向屋裡其他幾個沒見過面的青年問溫婷:“對了,這幾位是”
江靜雅挽起自己的秀髮,簡單紮成一束馬尾輕緩的介紹:“這個是我學長石開程,以前在魔都給人幹了好幾年的夜場,經驗極其豐富,其他幾位是他的夥伴,我特意請回來幫助咱們一塊謀劃酒吧開業。”
叫石開程的青年約莫二十四五歲,身材微胖,長得格外喜慶,小圓臉,大眼睛,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一副笑盈盈的表情,不用開口就給人一種特別好相處的感覺。
他朝我伸出手態度和藹的打招呼:“叫我阿程或者胖子都行,往後要跟著朗總一塊混飯,還請朗總多照顧喲。”
我趕忙擺手道:“快別這麼說,夜場經營這塊我們都是文盲,還得指望你幫襯。”
見我們互相都認識以後,溫婷拍拍手道:“既然班底差不多定下來了,那具體事宜咱們明天再詳談吧,阿程他們今天剛坐飛機來,也怪辛苦的,明天我做東,大家一塊吃頓飯。”
石開程很負責任的擺手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幾個夥伴再好好研究一下咱們這家酒吧具體需要如何改造,整條街上全是夜場,說老實話,競爭不會比在魔都時候小,如果再沒有點新意的話,肯定會被淘汰。”
我也朝石開程輕聲勸阻:“明天再研究吧,今天太晚了”
“夜場玩的就是午夜時間,既然拿了小雅的錢,我就得把這塊幫著她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