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亂停亂放,門口是一些擺地攤的小商販,亂糟糟的,給人第一印象就是煩躁。
從車裡下來,李俊峰原地晃了晃身子,踉蹌的差點摔倒,我趕忙拽住他問:“哪不舒坦?”
他劇烈咳嗽兩聲,摸了摸腦門上的細汗,虛弱的說:“腦子有點暈沉沉的,應該沒啥大事兒。”
“快雞八別扯淡了,差點暈倒還叫沒事兒。”我攙著他,扭頭看了眼四周,見到街對面有家掛著“第六衛生室”的小牌牌,趕忙招呼盧波波和孟勝樂把他扶了過去。
診所醫生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上去挺靠譜的,他先問了下李俊峰病症,然後又替他拆開綁在小腿上的紗布,當紗布完全揭下來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傷口差不多有食指那麼長,很深,皮肉朝外翻著,隱約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頭,血呼拉擦的帶著一股濃郁的腥味,傷口附近的面板完全腫了,紫青紫青的,讓人瞅著心裡就害怕。
老頭戴上老花鏡拿手指頭輕輕一戳他的外皮,李俊峰立馬疼的“嘶嘶”的倒抽涼氣。
老頭衝著盧波波和孟勝樂說:“傷口感染化膿了,得馬上使雙氧水清理一下,會比較疼,白天吃太多止疼片,麻醉容易傷到腦子,不打麻藥直接縫針了昂,你們倆幫我按著他胳膊,防止他亂動,”
交代完,老頭拿鑷子夾著酒精棉一點一點清理李俊峰的傷口,沒碰他一下,我就看到李俊峰疼的直抽抽,腦門上的青筋凹起,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脖頸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我拿面巾紙替他擦抹額頭上的汗水低聲說:“疼就嚎兩嗓子。”
起初他只是搖搖頭,等老頭替他縫針的時候,李俊峰再也忍不住了,瞪著赤紅的眼睛咬牙低吼:“啊!張鵬臥槽尼瑪!”
半個多小時後,總算替李俊峰處理完傷口,把他掛上消炎的點滴後,老頭嘆了口氣說:“你們年輕人真是不愛惜自己,這往後都是暗疾,一到陰天下雨肯定鑽心的疼。”
我誠心實意的衝他鞠躬感謝:“謝啦大夫。”
從診所裡出來,李俊峰的臉色恢復不少,不過臉上的潮紅還沒有消散,被孟勝樂攙著一彈一彈的往前走,邊走邊朝我們擠出個微笑說:“人生真特麼跟斗地主似的,一個禮拜前咱還喊打喊殺,現在竟然成了對家。”
我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笑罵:“別嘚瑟了,沒聽剛才大夫說,這一個月你最好靜養。”
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聽醫生的,咱都得跳樓,只要我不跑不跳肯定沒事兒。”
按照王影給的地址,我們找到了a棟503,準確的說就是我們所在樓的最頂層,狹窄的樓道里堆滿了啤酒箱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垃圾,空氣也不流通,臭烘烘的。
我皺著眉頭敲打房門,防盜門還是那種最老式帶個紗窗的那種,拿手指頭一敲,立馬蕩起一層灰塵。
穿一身肥大工作服,腦袋上還戴頂鴨舌帽的王影笑盈盈的開啟門,把我們讓了進去。
進去以後,我掃視一眼屋子,基本上沒什麼裝修,就是吊了個頂,牆上颳了刮大白,傢俱電器倒是挺齊全,沙發、電視基本都有。
牆角扔了一大堆垃圾,王影摘下來腦袋上的帽子,露出髒兮兮的小臉蛋,朝我淺笑著說:“我剛剛把上家住戶的垃圾都清理乾淨了,待會你們幫忙扔出去。”
孟勝樂很快來事的直接拎起牆角的垃圾往出走,走到門口還不忘衝王影討巧賣萌:“嫂子辛苦了。”
一聲“嫂子”直接把王影的小臉蛋給喊紅,她不好意思的紮起頭髮,朝著我們說:“快洗手吃飯吧,明天有時間我再去買點生活品。”
盧波波從兜裡掏出一小沓鈔票塞到王影手中賤笑:“影姐,這是我的生活費。”
王影立時間欣喜的拉住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