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姑父和破鞋,進去蹲了三年半,家裡誰都沒去看過他,就我沒事兒就過去溜達溜達,給他送點吃喝啥的,出獄以後他跟家裡徹底斷了關係,只跟我來往。”
孟勝樂押了口氣,接著說:“其實他也怪不容易的,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去拳擊館當陪練,一聲腱子肉都是捱打挨出來的,辛辛苦苦掙點錢全被我騙了。”
我輕聲道:“不管啥事,跟親爹動手屬實不應該。”
孟勝樂搖搖頭說:“你不懂裡面的道道,見他臉上的疤沒?那是我姑父的破鞋找人在監獄裡劃傷的,他進去沒多久,我姑就喝藥自殺了,所以他恨我姑父!”
我和李俊峰異口同聲的咒罵一句:“唉,草爹得。”
十幾分鍾後,孟勝樂的手機響了,他鬼鬼祟祟的跑出衚衕口,沒多會兒就把人高馬大的陶亞鵬也領了進來,陶亞鵬外面掏出運動裝,裡面還襯著護工的襯衫,滿腦子門子全是豆大的汗珠,看樣子應該是直接從醫院跑過來的。
見到我和李俊峰,陶亞鵬本能的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孟勝樂質問:“你不是告訴我,跟人打牌輸錢了,不給錢就要剁你手麼?操,我真特麼是賤的難受,回回上你當,回回沒記性。”
說罷話,他轉身就往出走。
孟勝樂趕緊上前拽住他胳膊解釋:“大鵬,你先別急眼,聽我給你說。”
聽完孟勝樂的話,陶亞鵬眉頭緊鎖,分別看了眼我和李俊峰,隨即又怒視孟勝樂呵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玩歸玩,別沾社會上的事兒,咱就是普通家庭,被人扎兩刀,咱受疼,咱扎人兩刀,得掏錢,你有那麼魄嗎?非得像我似的從牢裡蹲三年,才能明白過來人事啊?”
訓完孟勝樂,陶亞鵬又看向我和李俊峰深吸口氣說:“我替樂子給你們賠不是了,他狗雞八不懂,一天到晚腦子裡就琢磨怎麼不勞而獲,你們高抬貴手,別往溝裡帶他,拜託了!”
孟勝樂急赤白臉的推了陶亞鵬一下低吼:“你有病吧?你要不樂意借我錢就明說,扯這些幹啥?算了,你走吧,就當我今天沒給你打過電話。”
“你走不走?別逼我把你扛回去!”陶亞鵬臉色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孟勝樂梗著脖頸,氣呼呼的嘟囔:“你今天能扛回去我,明天呢?要不你以後別上班了,就二十四小時監視我唄。”
我沉默片刻後開口:“樂子你回去吧。”
孟勝樂直接摟住旁邊的垃圾桶蹲下,甕聲甕氣的喊:“我不走,狗籃子似的混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要出頭,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陶亞鵬咒罵一句,直接扯下來自己身上的運動服,賭氣似的坐在孟勝樂旁邊說:“你不走,我特麼也不走了,你就作吧,往死裡作,把老子再送回監獄,劇本就圓滿了!”
“我也蹲過。”李俊峰從兜裡掏出煙盒遞給陶亞鵬一支菸,面容苦澀的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信不?人千萬不能犯錯,一旦犯錯,就徹底被驅出人的行列當中了,不管你後期多努力,別人總是拿有色眼鏡看你對不?”
陶亞鵬遲疑了好半天,狠狠嘬了口菸嘴,嘆了口氣說:“是啊,在醫院裡我乾的最多賺的最少,每次有轉正的機會都輪不上我,就因為我有案底,呵呵一視同仁都特麼是扯淡。”
李俊峰拍了拍他肩膀道:“跟我們一塊整吧,我不敢說你絕對能發財,或者說這輩子不進去,但我敢摸著良心保證,最起碼咱哥幾個不存在誰看不起誰。”
陶亞鵬低頭陷入沉默,七八分鐘後,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想當個正常人,好意心領了,替我照顧好這個傻逼。”
說罷話,他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悶著腦袋走了出去。
幾秒鐘後,孟勝樂攥著手機驚呼:“大鵬給我轉了五萬,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