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龍嘿嘿一笑說:“讓警察送咱啊?簡單,來,波波你照著我鼻子懟一拳!”
“啊?”盧波波瞬間懵逼,我也有點迷糊。
錢龍梗著脖頸問:“快點的,別墨跡。”
盧波波撥浪鼓似的搖搖腦袋嘟囔,皇哥,我下不去手。
“完犢子貨!”錢龍猛地一指天空喊:“波波,你看那是啥?”
“什麼?”盧波波條件反射的抬起腦袋,沒等他反應過來,錢龍跳起來就是一拳狠狠砸在盧波波的鼻樑上。
盧波波捂著鼻子“媽呀”一聲蹲在地上,鮮血頓時順著他的指縫就淌落出來。
錢龍拍了拍盧波波的肩膀說:“兄dei,委屈你了,待會警察問起來,你就說你在老化肥廠附近被人搶劫,警察肯定得去現場取證,完事你領著他們隨便兜幾圈,約莫半個小時左右,你說你不告了,下車走人就ok。”
盧波波捂著鼻子咒罵:我想草死擬大爺。
錢龍嘿嘿一笑,直接躥進公安局大院,扯著嗓門高嚎:“救命啊,我朋友被人搶了”
七八分鐘後,我仨如願以償的坐上了警車。
路上兩名警察問盧波波案發經過,旁邊的老油條錢龍得心應手的編了起令人髮指的“搶劫事件”。
快到化肥廠的時候,錢龍裝模作樣的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完事滿臉驚慌的朝警察說:“警察叔叔停車,我媽被撞了,我和我哥得趕快去醫院。”
因為我和錢龍不是“受害人”,所以我們輕輕鬆鬆的下了警車。
目視警車走遠,我朝著錢龍翹起大拇指說:“兒子撒謊,你不當編劇真是中國電影界的一大損失。”
過去我老覺得錢龍少根筋,今天才發現這傢伙的急智超越一般人。
“你說這話我不跟你犟。”錢龍臭不要臉的咧嘴一笑,然後掏出礦泉水瓶問我:“對了,你讓我整一瓶子汽油幹啥使的?”
仔細跟錢龍說了下我的想法後,我們就奔著老化肥廠走去。
老化肥廠在十年前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好單位,後來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
廠子雖然沒了,但地方還在,我們縣幾個養車的大老闆就合夥租了下來當停車位。
走進化肥廠,放眼望過去,停了不下三四十輛前四後八的拉煤車,場面頗為壯觀。
門口的地方,立著把破舊的遮陽傘,傘底下支張木頭桌子,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正湊成一堆罵罵咧咧的“扎金花”。
我剛尋思過去打聽一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寶馬320大門外面開進來,緊跟著從車裡下來個剃著小短頭的青年,一腳踢在我屁股上,張嘴就罵:“生孩子都沒你墨跡,東西呢?”
我扭頭一眼正是李俊峰,侯瘸子的馬仔,皺著眉毛問:侯爺不在?
寶馬車後座的玻璃慢慢降下來,侯瘸子笑著朝我勾了勾手指頭。
我趕忙跑了過去,衝他低頭問好,侯瘸子瞟了一眼我懷裡的手提袋說:“不要給我找任何藉口,要麼給錢,要麼拿房本,我時間有限”
不等他說完,我直接將手提袋抻在他眼前。
當看清楚袋子裡的鈔票時,侯瘸子的眼中劃過一抹意外,隨即推開車門走下來說:“你不會是弄了一堆假票子糊弄我吧?”
我很乾脆的從袋子裡摸出一沓錢遞給他。
他仔細查了一下錢,歪嘴笑道:“你小子有一套,能告訴我透過什麼方式要回來的錢嗎?”
我順嘴瞎編:透過一個親戚,侯爺麻煩您把我爸的欠條還給我吧。
侯瘸子微笑著說:“明天你去麻將館取欠條,錢先給我。”
我往後退了一步,扭頭喊了一聲:“皇上!”
錢龍兩步邁到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