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隨意扯著淡,沒多會兒就來到了我上班的修理廠門口,錢龍從鞋墊裡摳出來一張皺巴巴的鈔票結完車費後。
我倆徑直往廠子裡走,臨進門的時候,我表情認真的看向錢龍說:皇上,待會肯定得闖禍,你現在扭頭走,我一點不怪你。
錢龍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雙手插著口袋,先我一步邁腿走了進去。
我們平常都是六點半下班,所以來的時候,廠子裡還有不少維修工正在幹活,見我倆突兀的走進來,幾個跟我關係不錯的學徒紛紛走過來打招呼。
我朝著一個叫盧波波的學徒工問:“波波,劉缺德在沒?”
盧波波朝著不遠處的充當辦公樓的二層小樓努努嘴說:“在呢,擱財務室給她那個破鞋正嘮騷嗑呢。”
“謝啦。”我拍了拍他肩膀,衝錢龍使了個眼色,我倆徑直往小樓方向走去。
走到財務室,我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敲門,錢龍直接抬腿“咣”的一腳把木門給踹開,耷拉著腦袋闖了進去。
屋裡劉缺德正摟著我們廠子的財務坐在辦公桌後面上下其手,眼瞅著狗日的一隻鹹豬手已經伸進財務的短裙裡。
被破門而入的我們突然打斷,劉缺德嚇得“蹭”一下站了起來,而那個財務則漲紅著臉趕忙將自己的裙子往下拽了拽。
看清楚是我後,劉缺德鬆了口大氣,順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襯衫,黑著臉問:“郎朗,你們這是幹什麼?”
錢龍一把抄起桌上的菸灰缸,瞪著眼珠子厲喝:“幹什麼你心裡沒點逼數啊!”
我擋在錢龍身前,表情平靜的看向劉缺德問:“劉叔,我在你這兒乾的怎麼樣?”
劉缺德先是皺了皺眉頭,接著齜著大板牙笑道:“叔明白你什麼意思了,是不是你爸住院需要用錢,你想提前預支工資吶?按理說我跟你爸的關係應該親自去醫院看他一趟,可今天咱們廠有大活,實在沒走開,小娟啊,你給郎朗拿兩千塊錢。”
財務點點腦袋,從抽屜裡數出來兩沓嶄新的鈔票遞給我。
我沒任何客氣,直接把錢揣進兜裡,完事又拿起劉缺德放在桌上的中華煙,點燃一支,繼續表情平淡的繼續注視劉缺德。
看我拿了錢沒有要走的意思,劉缺德的肥臉閃過一抹疑惑,訕笑著問:“還有什麼事嗎郎朗?”
“你怎麼知道我爸住院的?”我笑嘻嘻的問他。
劉缺德支吾兩聲,尬笑著撥拉兩下分頭說,我聽人說的。
我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把玩著打火機淺笑道:“工資的事兒咱們兩清了,再談談你和侯瘸子合夥坑我爸的事兒吧?”
劉缺德的腰桿瞬間挺直,提高嗓門喊:“什麼說道?我什麼時候坑你爸了!王朗你這是欺負你劉叔脾氣好唄?你要是打算敲詐你劉叔,咱們就報警吧。”
“草泥馬,喊你爹老籃子!”錢龍一步躥起,兩手抱起菸灰缸照著劉缺德的腦門就砸了上去,劉缺德“嗷”的慘嚎一聲,捂著腦門就蹲在了地上,氣急敗壞的朝著蜷縮在牆角的財務喊:“小娟,報警!趕緊報警!”
“來,你報一個試試!”錢龍一腳踹在劉缺德腦袋上,從兜裡掏出剛剛在樓下順走的改錐,指向財務獰笑:“我這個人就倆毛病,第一從不打女人,第二經常分不清男女。”
財務嚇得臉色發白,輕咬嘴唇沒敢動彈。
我蹲在劉缺德的跟前,一把薅住他頭髮,聲音冷漠的說:“劉叔,你做人真的太缺德,哪次你有事,我爸不是第一個跑出來給你幫忙的,他欠你錢是事實,可他也屬實拿你當哥們看,你聯合別人這麼坑他有點太不仗義了吧?”
劉缺德猛地推開我,撅著肥胖的身軀想要往門口跑,錢龍一改錐紮在他的胳膊上,劉缺德不管不顧的仍舊悶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