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有金錢和關係的打點,哪怕曾經在叱吒風雲,最終也會慢慢湮滅在人們的記憶之中,讓我揣著無數兄弟流血流汗賺到的錢一個人快活自在,這事兒我真幹不出來。
胡亂思索中,車子已經開到了車站的警務室門前。
我揉搓兩下僵硬的腮幫子,扮出一抹微笑,樂呵呵的領著兩人走了進去。
見到辦公室裡值班的巡捕,魏偉馬上湊過去遞煙:“同志,我們是來保朋友的,今天咱這兒是不是有一起”
等魏偉說完,那巡捕歪頭想了想道:“被民工拽著不讓走的那個青年是不是個子挺高的,長得也蠻精神,好像叫楊什麼來著?”
“對對對,叫楊晨,他現在人在哪?”魏偉立即接茬。
“走了呀,十多分鐘前已經被朋友接走了。”巡捕迷惑的回應:“折騰半天其實是誤會一場,那個民工藏錢的小包掉到了座位底下,早就全都解釋清楚了,楊晨在我們這兒等了沒一會兒,就這間屋子,然後他的朋友就把他帶走了。”
一聽這話,我立馬著急的發問:“他朋友?長啥樣,您還有印象不?”
“我想想哈。”巡捕皺著眉頭,眼珠子上翻幾下,不確定道:“好像是個老頭來接他的,五十多歲的樣子,乾乾淨淨的,穿著打扮雖然不太華貴,但一定就知道屬於那種條件比較好的。”
“老頭兒?”我瞬間慌了,難不成楊晨是被敖輝給截走的?
猛然間,我看到牆角處有個攝像頭,懇求道:“您這有監控錄影吧,我能不能看一下?”
“開什麼玩笑,這地方的監控錄影能讓外人隨便看麼?”巡捕直接搖頭拒絕:“你們不是楊晨的朋友麼,打電話多好,非費這勁幹啥。”
“打了,他電話不通。”魏偉掏出手機解釋道:“同志,麻煩你幫幫忙,我們真是楊晨的好朋友,他腦子受過一點創傷,記憶力不是特別好,萬一出個什麼好歹,到時候,你們也麻煩不是?拜託、拜託了!”
說著話,魏偉雙手合十的作揖。
好說歹說大半天,巡捕才總算同意領我們看監控錄影。
錄影畫面很清晰,我可以清晰看到一身灰色風衣的楊晨坐在我們先前的那間辦公室裡抽菸,時不時看眼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麼人。
我焦躁不耐的指了指電腦螢幕:“同志,麻煩您快進一點。”
隨著錄影進度加倍,楊晨抽完一支菸,剛準備點第二支的時候,突然站起來,徑直朝門外走去,而攝像頭的角度根本無法拍到門外的畫面,反覆看了好多遍,我們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楊晨往外走的時候,門口有一隻手朝他招呼。
我擰著眉稍又問:“同志,你們警務室外面有沒有監控?”
“門口的攝像頭有故障,連不上網。”巡捕搖了搖腦袋。
“那您還記得來接他的人有什麼明顯特徵,或者是往什麼方向去了嗎?”我舔舐著嘴上的幹皮道。
“沒什麼印象了,車站一天來來回回不知道過多少人,我哪可能記得。”巡捕表情認真的搖搖腦袋,說著話,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哦對,你說有什麼特徵,我倒是想起來了,接走他的人好像開輛黑色的現代轎車,車牌不是咱們這兒的,具體是哪我忘了,尾數好像是009還是900來著。”
“現代轎車?車牌009?”我倒抽一口涼氣,總感覺特別的熟悉,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半會兒間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叮鈴鈴”
就在這時,我兜裡的手機冷不丁響起,看到是段磊的號碼,我趕緊接了起來:“什麼事磊哥?”
“楊利民來工地了。”段磊聲音不大道:“你要是有時間就回來一趟,我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很想跟你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