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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賀光影辦公室裡。
七八十平的房間被收拾的一塵不染,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射進屋裡,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只是不曉得站在桌邊的賀光影和敖輝此刻是否樂意享受這份溫暖。
我坐在老闆椅上,兩腳很沒規矩的翹在辦公桌上,嘴邊叼著賀光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到的雪茄,慢條斯理的翻動地藏從他屋裡搜出來的牛皮紙檔案袋。
袋子裡就薄薄的幾頁紙,但是記錄的東西屬實不少,有我、張星宇、楊晨的詳細資料,細到我們啥時候出生,以前在哪間學校唸書,第一次進派出去是因為什麼,還有地藏、二牲口、謝天龍、白帝、洪蓮的不少情況,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們這些高階戰力的後面竟然附屬了很多具體事件,應該如何量刑。
就比如地藏,除去他替我們做過的一些事外,後面還很詳細的標註觸犯了哪條法律,最輕大概處罰幾年。
“小賀總這是準備把我們一網打盡唄。”仔細掃量好幾遍那些資料後,我仰頭看向賀光影獰笑。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辦公室裡,也沒什麼可解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賀光影吸溜兩下鼻子開口:“但是朗哥,您和胖哥都是聰明人,應該清楚的,那些資料如果真是我的,我會放在可以被你們輕易找到的地方嗎?”
我嘲諷的笑了笑,又將目光投向敖輝:“敖總,您沒什麼想辯解一下的嗎?”
“成王敗寇,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我變成階下囚的事實。”敖輝倒是特別平靜,有條不紊的撕掉嘴邊和兩腮的假胡茬,隨即揉搓幾下臉頰道:“比起來解釋,我更關心王老弟打算怎麼處置我?”
“敖總在這兒生活挺長時間了吧?”
就在這時候,張星宇從對面的暗房裡走出來,手裡攥著個蘋果,邊啃邊吧唧嘴:“敖總也算耐得住寂寞,幾平米的小地方都能呆很久哈。”
賀光影辦公室裡的那間暗房設定的相當巧妙,就在落地窗對面的牆內,門和桌布是一個色的,哪怕走近看也很難覺察到,再加上落地窗的陽光折射牆體,太容易混淆人的視聽了。
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暗房裡的情況,總共也就六七平米,感覺就是個衛生間的大小,擺設更是簡單無比,一張床、一方桌,桌上擺檯膝上型電腦,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近乎當兵似的那種豆腐塊,床頭扔了一塑膠袋的蘋果、香蕉。
“沒辦法啊,你們在找我,楊利民和季會在找我,就連第九處和天棄組織也從來沒放棄過我。”敖輝聳了聳肩膀頭,手指不遠處沙發道:“我坐會兒沒問題吧,歲數大了,站太久腿腳受不住。”
說完,他就直接坐在沙發上,完全不理會我是否同意。
“你倆算啥關係?”
我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直接指了指賀光影問他:“都是老熟人,我也不樂意跟你動粗,咱都直接點。”
“沒關係。”
“不太熟悉”
賀光影和敖輝同時出聲。
“嗯?”我和張星宇對視一眼,他瞬間意會到我的想法,揹著手走到敖輝跟前,居高臨下的努嘴:“老敖啊,這可有點不符合你脾氣,你向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今兒咋突然轉性,放著自己安危不顧,保全其他人呢?”
“我知道你們不信,所以也不沒打算多說,既然你問起來了,那我就跟你好好嘮嘮。”敖輝摸了摸鼻頭,先是陷入沉默,彷彿在組織自己的語言。
十幾秒後,他輕聲道:“當日楊廣被王朗逼的墜樓,我就已經開始意識到氣運已經完全不站在我這邊,加上我手裡可用的底牌幾乎沒有了,能跟你們頭狼家比劃兩下的高階戰犯更是損失殆盡,所以頭一次生出逃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