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楊暉瞪圓厲喝,同時抬起胳膊,一副要薅我脖領子的架勢。
“吱”
一聲輪胎摩擦著泊油路面的胎噪聲突兀泛起,一輛老款的捷達車,直愣愣停到葛川那臺車的旁邊,車門“嘭、嘭”兩聲開啟,鄭清樹和周德一左一右奔了過來。
周德挽起袖管,一肘子“咣”的撞在楊暉的胸脯上,粗鄙的臭罵:“草泥馬得小崽子,是不是村裡大隊剛給你辦了新農合,感覺自己住院有地方給報銷啦!”
鄭清樹更為直接,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後。
“葛少,談事咱就有個談事的樣子,我現在過得確實不容易,但相信你更難。”我笑盈盈的瞟了眼鄭清樹和周德,兩步邁到葛川的跟前,壓低聲音道:“所以你最好把姿態放低,架子挪開,那樣咱們或許都能心平氣和。”
“呼”葛川吐了口濁氣,微微佝僂腰桿道:“朗哥,咱們上車裡聊幾句吧。”
“對唄,早這樣多好,我尋思你又準備讓我舔鞋尖、吃死耗子呢,嚇我一腦袋白毛汗。”我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大步流星的朝他車跟前走去。
走到後門時候,我故意慢半拍,等葛川替我拽開車門,才晃晃悠悠的鑽進去。
不多會兒,葛川也開門坐進來,或許是覺得不自然吧,他故意坐在副駕駛位上,跟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葛少,正事開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你來找我談,是僅僅代表你本人呢,還是連同鄧國強一塊代表?你的回答直接關係到我用什麼方式跟你交流。”我搓了搓雙手出聲。
“都代表。”葛川眼珠子轉動兩下道:“我想澄清兩件事情,第一孫馬克的所作所為和我無關,我得到訊息並不比你早多少,第二我從未想過要在羊城跟誰發生碰撞,你也知道,我走的路子和你們不一樣”
“我也說兩點吧,第一,我兄弟受損跟你有關,不論孫馬克是不是被你授意,他傷我兄弟的時候,確實還是你的手下,替底下兄弟買單,這無可厚非吧?”我打斷他的話:“第二,四季酒店我要收回,你可以不給,那咱們的話題也就到此為止。”
葛川豁嘴笑道:“你有點盲目自信了,真覺得”
我再次粗暴的打斷:“對唄,我真感覺自己是盤能上桌的菜,如果我不行,你這會兒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張星宇咬你咬的挺死吧,那幫老黑三天兩頭的給你製造難題很煩吧,就連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保證,哆嗦沒?”
葛川被我問的啞口無言,鼓動兩下喉結道:“把馬克交出來,你前面提到的要求我都同意。”
“你這麼著急找孫馬克,是害怕他往鄧國強身上潑屎盆子嗎?也對,孫馬克現在確實是個香餑餑,常飛稀罕他、鄧國強也稀罕他。”我嬉皮笑臉的伸了個懶腰道:“估計連孫馬克自己都沒想到,他混了半輩子,就屬這回最輝煌,羊城兩大巨頭的命運都在他的一念間,這樣吧,待會你給鄧國強帶句話,想要讓事情順著自己有利的一面走,得讓我先嚐嘗甜頭,至於什麼甜頭,他心裡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