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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整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地藏面無表情的瞟了眼四周,將勒在播野脖頸上的鞋帶抽出來,然後繞著自己左手背纏了一圈,扭頭望向角鬥場暗門的方向出聲:“輸贏還不夠明顯嗎?”
“吱”
包廂的擴音器和看臺上的大喇叭裡發出一道麥克風刺耳的聲音,緊跟著嗓音渾厚的主持人出聲:“今天晚上的擂主是地藏!吶喊聲、歡呼聲響起來,感謝選手們帶來最精彩的對決。”
“吼”
“真特娘狠啊。”
“播野你個挨千刀的,你死不要緊,連累老子賠了好幾萬。”
經過短暫的沉寂後,看臺四周的男男女女們再次沸騰,但卻沒有任何人在意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泰拳手播野,那個幾分鐘前他們還搖旗吶喊的“戰神”,人性的淡漠一覽無餘。
在眾人或歡呼或謾罵的聲浪中,地藏緩緩轉身朝著暗門的方向走去,不多會兒就徹底失去了影蹤。
“一根鞋帶能殺人,這個地藏真是狠手吶。”董咚咚深呼吸一口氣,朝著牆角的小安發問:“這些拳手都是潮人酒吧養的嗎?”
小安搖搖頭回答:“大部分都不是,參與比賽的拳手只要進場就能拿到一筆錢,每贏一輪就會往上疊加,很多拳手比較聰明,贏一兩輪就撤了,這個播野太貪心。”
我不解的又問了一句:“那他們從哪招募到這些拳手啊?”
“網路平臺或者一些論壇,拳手們也有自己的圈子,找幾個熟人把訊息散佈出去,很快大部分玩黑拳、打地下格鬥的人就都知道了。”小安舔舐一下嘴角道:“但凡來參加這種比賽的,都是特別特別缺錢的,正常人誰會拿自己命不當回事吶。”
“這個潮人酒吧有一套。”我捏著下巴頦,抻手扒拉兩下張星宇道:“有沒有獲得點什麼靈感?”
“啊?你說啥。”張星宇似乎在想事兒,嚇了一大哆嗦,迷茫的望向我。
“沒事兒,你繼續頓悟吧。”我無語的搖搖腦袋,又看向被我和張星宇夾在當中的鄧錦鴻微笑:“鄧少,場下的比賽結束了,咱倆的比賽是握手言和呢,還是也像他們似的鬥個你死我活。”
鄧錦鴻抿嘴沉默片刻後,態度強橫的開口:“姜銘必須得給我個交代,不然我回羊城在圈子裡抬不起頭。”
我有點煩了他這種娘們唧唧的態度,梗脖反問:“你想要啥交代?透明膠還是雙面膠。”
“王朗,我不想跟你扯別的,我千里迢迢的從羊城追到崇市,圈子裡那幫朋友都知道,你現在讓我灰溜溜的走,我咽不下這口氣,就算這把我嘴上說服了,你信我以後在羊城不整你嗎?”鄧錦鴻深呼吸一口道:“想要你好我也好,你得幫我找到平衡。”
“啪!”
姜銘猛然抓起桌上的洋酒瓶,照著茶几角一下子砸爛,攥著參差不齊的半拉酒瓶指向鄧錦鴻:“鄧少,要不你懟我兩下?或者咱倆換個地方單扒拉,我不帶還一下手的,怎麼解氣,你怎麼來,o不ok?”
“閉上嘴,有大哥來處理事兒,就說明你只需要老實等結果就可以,瞎特麼摻和啥。”張星宇起身,雙手合十的朝著鄧錦鴻作揖:“來,鄧少,您把手機錄影功能開啟,我給你現場表演一段朝拜。”
鄧錦鴻臉上的肌肉劇烈抽動兩下,眯縫著死魚眼沒有應聲。
“你不錄,那我可錄了昂。”我很快明白過來張星宇的意思,掏出手機對準他倆。
“鄧少,我家小的不懂事,我當哥的替他給您賠禮啦。”張星宇先是連鞠三下躬,隨即膝蓋慢慢彎曲,做出一副準備下跪的模樣,我順勢掐斷錄影,一把握在張星宇的手臂統領他提了起來。
張星宇本身也沒打算跪,借勢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