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嘴巴,磕磕巴巴的呢喃:“我我我認什麼?”
“昨晚上我跟韓飛透過電話,他給我發了幾張照片,基本都是你吃飯應酬的。”我掏出手機,走到馮傑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說:“和你勾肩搭背的都是非富即貴吶。”
“是,基本上都是瑞麗本地的一些富商和領導,我為了能讓這邊的分公司能夠站穩腳跟,想盡一切辦法和他們搭上關係,這這沒有問題吧。”馮傑的額頭開始往外簌簌的冒汗。
我滑動手機螢幕,指向最後一張相片輕問:“那這個人呢?”
相片裡,馮傑和一個古銅色膚色的男人笑盈盈的坐在一家咖啡館裡,而那個男人竟是我初到昆明時候差點將我綁架的“計程車司機”萬疆,雖然當天晚上的光線很黯淡,可卻對這個男人的記憶分外猶新。
馮傑的面頰“蹭”的一下變得白唰唰,蠕動兩下嘴角,最終慘笑著耷拉下腦袋:“王朗,我小看了你的交際圈,也忽視了你的能力,你在那邊也有眼線吧,並且地位並不低,對麼?”
“不,你只是小看了我的胸襟,來瑞麗之前,我和段磊真真切切的商量過,要把這邊分公司的全部股份轉到你們仨個的名下。”我深呼吸一口,繼續道:“袁彬和大鵬逼宮,我妥協了,不是因為怕你們,是實在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甚至於你裝作不知道這事兒,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害怕萬一行動失敗,你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求情。”
馮傑詫異的望向我,隨即輕嘆:“你比在山城的時候更聰明瞭,不對,應該說更恐怖了。”
“如果拿到轉讓合同,你們就放我離開,黑哥和兵哥永遠不會出現,昨晚上槍擊韓飛的事情,我哪怕打碎牙齒嚥進肚裡,也會替你們蕩平,可你們為啥會對我起殺心啊,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我佝僂下腰桿注視他的眼睛。
馮傑昂起腦袋,瞪著渾濁的眼珠子高聲吼叫:“不是你不夠好,是我們想要更好,瑞麗分公司,我們仨跌倒爬起,爬起跌倒摔了不知道多少跟頭才總算有今天的成績,這期間公司沒有給過我們太大的幫助,我們靠的是自己,如果你不來瑞麗,我們永遠都會掛著頭狼的馬甲,可你偏偏要來查什麼賬,你告訴我,賬真的能查清嗎?”
我皺起眉頭輕聲呢喃:“你動過公司的賬?”
“是啊,我憑什麼不能動,瑞麗分公司除了有你前期注入一筆資金以外,跟頭狼還有什麼實質關係?”馮傑咬著嘴皮,狀態瘋癲的承認:“不止我動了,袁彬和大鵬也有動,我們也是人,也有各種各樣的慾望,慾望需要錢來填滿,我們花自己辛苦賺來的錢有問題嗎?你非要搞什麼幾家公司財務合併,那中間虧空的錢,我們他媽怎麼交代!”
“嘭!”
我抬腿一腳踹在他胸口上,怒火中燒的咆哮:“就因為幾筆虧空的公款,所以你要搞獨立,所以你要把我幹掉,是嗎?”
“是!”馮傑供認不諱的點頭:“但留下你是我的意思,大鵬和袁彬事先並不知情,是我暗中交代喬恆這樣做的,敗了就是敗了,朗弟你給我個痛快吧。”
說完以後,馮傑昂頭望向我。
“草泥馬得,我還是頭一回聽見白眼狼這麼理直氣壯的喊叫。”王鑫龍惱火的攥著拳頭低吼。
“哥,你當看客就好,剩下的麻煩我來掃。”王嘉順脫下自己的西裝,擔在自己的肩胛,隨即又挽起白襯衫的袖口,近乎懇求的望向我。
我抿嘴猶豫幾秒鐘後,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傑哥,我當初走的時候,特意跟你喝過一場酒,你還記得嗎?”王嘉順蹲在馮傑的面前,紅著眼睛開腔。
“轟隆隆”
一陣悶雷突兀響起,天色莫名其妙的變得暗淡起來,看起來應該是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