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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劉博生像個小兒麻痺患者似的一顛兒一顛兒走出大院,我和陸國康禁不住對視一眼。
陸國康從兜裡掏出一支自己卷的草煙,叼在嘴裡淺笑:“這貨是個奇才,雖然有時候腦子容易短路,但幹什麼事都特別懂分寸,用好了,絕對不次於你家的三眼。”
我們這段時間早就彈盡糧絕,抽的煙基本上全是閆詩文給她爺爺買的菸葉,然後自己合著唾沫星子卷出來的,仨人裡就屬老陸的手最巧,十分鐘最少能卷五六根出來,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和劉博生蹭他煙抽。
我從陸國康手裡搶過來香菸點燃,吐了口濁氣搖頭:“那貨太野性,屬實駕馭不了。”
陸國康也不生氣,又從兜裡摸出一支菸點著,吐了口菸圈道:“我發現你有一個特別大的優點,你做任何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所以頭狼自上而下對你應該都沒什麼距離感吧?”
我苦笑著點點腦袋:“距離感確實是沒有,不過每次挨收拾,我都逃不過。”
陸國康夾著菸捲,慢悠悠道:“這是你的優勢,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跟其他人打成一片,不過也是你的短板,你這樣豎立不起威嚴,很難讓人信服,諸如此前的楊晨、現在的孟勝樂,他們對你沒有怕意,自然像野馬似的胡亂馳騁,你得多注意。”
“老陸,咱現在咋也算自己人了吧,你敢不敢別動不動就擺出一副交代遺言的語調,正常點交流不好嗎?”我白了他一眼撇嘴。
“呵呵。”陸國康摸了摸額頭淺笑,沉默幾秒鐘後道:“小朗子,如果鎮子上的巡捕真的都撤了,這回你和阿生就自己去廣州吧,我給你寫個地址,到地方以後你找我朋友,他會幫你們安排,我這個朋友雖然一般般,但是他的家族在廣州很有能力的,至於能不能跟他家族搭上線,就要看你自己本事了。”
“迂”我吆喝牲口似的低喝一句,衝著他皺眉問道:“你等等,啥叫給我們個地址?意思是你要跟我倆拜拜,脫離組織了唄?”
“我”陸國康頓了頓,看了眼旁邊的閆詩文,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想留下來一段時間,幫著詩文一塊照顧她爺爺,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還想帶她去做下手術,看看能不能把額頭上的傷疤清除乾淨”
“什麼?”站在陸國康左手邊的閆詩文一下子愣住了,滿臉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輕喃:“陸哥,你剛剛是在開玩笑的吧。”
“沒有。”陸國康擠出一抹笑容,表情認真的直視閆詩文道:“詩文妹妹,我如果說透過這些天的共同經歷,對你產生了什麼感情,那肯定是騙你的,雖然咱們沒辦法建立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但我是真打心眼裡想幫助你。”
閆詩文有些不適應的往後倒退兩步,輕輕晃動腦袋:“陸哥,不需要這樣的。”
陸國康咬著菸嘴,輕輕搓動兩下手掌道:“你聽我說完,我活了這麼大歲數見過、經歷過的人和事很多,想佔我便宜的人比比皆是,我佔過便宜的人也數不過來,但唯獨你是用最最質樸的方式和我交往,我希望自己可以幫到你。”
閆詩文磕磕巴巴的辯解:“陸哥,我我幫你們,沒想過要什麼回報,真真的,你不需要這樣的。”
陸國康皺了皺鼻子微笑:“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想幫到你。”
“咳咳咳”堂屋裡傳來閆詩文她爺爺劇烈的咳嗽聲,幾秒鐘後,老頭拄著柺杖,腿腳不是很利索的扶著門框走出來,衝著陸國康揮舞胳膊驅趕:“爛仔,你走,把小文文也帶走,去大城市發展吧。”
“爺爺。”閆詩文忙不迭跑過去攙扶住老爺子。
老爺子操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攥著閆詩文的小手叮囑:“小文文啊,你和他去大城市看看吧,人這輩子一定要經歷點什麼才不遺憾,你父母走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