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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抽動兩下鼻子,如鷹一般的眼珠子在我臉上掃視幾秒鐘,隨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我咧嘴衝著他傻笑:“咋走了呢易哥,好戲這才剛開演,多掃興吶,再看一會兒唄,說不準待會還有動作大劇。”
陳易停駐腳步,側頭看向我冷笑:“王朗,我想你可能到現在沒弄明白情況,即便人證改口,但你買兇殺人是事實。”
我眨巴兩下眼睛,笑盈盈的反問:“買兇?花多少錢買的?你看見啦?這裡頭是不是也有你的事兒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跟李倬禹是一夥,他讓我整死劉晶的時候,好像你也在場對吧?”
“少特麼信口雌黃。”陳易讓我逼的直接張嘴罵娘。
我搓了搓鼻子歪笑:“易哥你看你,咋動不動就罵人呢,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可是律師,代表著公平公正,別老跟個盲流子似的嘰嘰歪歪,另外有空你把普通話好好練練,大舌頭啷幾的,誰特麼能聽明白你說的啥。”
“呵”陳易讓我懟的啞口無言,似笑非笑的撇撇嘴,轉身走出辦公室。
我玩世不恭的朝著他揮揮手臂:“有空回來玩哈,說不準你今晚上就得回來,替我告訴李倬禹一聲,人生就像一盤棋,輸贏永遠都是謎,這把他沒能給我按趴下,以後就更雞八夠嗆了。”
陳易沒有回頭應聲我,踏著沉沉的腳步迅速消失在門口。
黃康打發走兩個報信的小巡捕,將房門關上,表情嚴肅的看向我道:“小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嬉皮笑臉呢。”
“不笑我哭啊?”我眨巴兩下眼睛反問:“黃哥,你現在不是應該鬆口氣才對嘛,心心念唸的盼著案子有個了結,我兄弟來了,也承認車子是他的,你怎麼臉上一點喜悅都沒有呢。”
黃康轉動兩下眼珠子,鬱鬱寡歡的坐到辦公椅上跺腳:“承認自己是他的有什麼用,找不到肇事司機,這案子照樣還得懸著。”
我舔了舔嘴皮,點燃一支菸,笑呵呵的說:“那就跟我沒關係了,我能做的全都做了,你總不能真指望我自己把雷扛下來吧?馮傑的案子,你該怎麼判怎麼判,只要判不死,我都能想出來轍,至於袁彬,好像也就是個連帶責任吧,沒事,您一律從嚴!”
說罷話,我翹起二郎腿晃悠兩下道:“至於我,黃哥看著安排,您說我有什麼錯,我就認什麼錯,保證不帶還口上訴的。”
現在整個事件一目瞭然,人證只要改口,我身上的罪責幾乎可以忽律不計,袁彬無非是個提供肇事汽車的,就像殺人犯拎刀殺人,賣菜刀的固然有責任,但肯定不能給他槍斃。
馮傑的問題就更好處理了,一他自己否認和我們有關,二他的案子嚴格點說就是尋釁滋事和故意傷害,跟我的事兒完全不能混為一談,只要我能出去,就可以拿錢幫他搞定。
沉寂幾秒鐘後,黃康深呼吸一口道:“小朗啊,咱們在一塊關係一直都挺好的,你聽我一句勸,早點跟輝煌投資的人和解吧,他們的背景超出你想象,硬拼下去,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謝謝黃哥關心,來,您摸摸我腦門。”我兩手抻在辦公桌上,把腦袋伸到黃康的面前,努努嘴道:“看看我這兒是不是有兩塊嘎嘎硬的骨頭,我不知道你們這邊有啥說道沒,但在我們老家這叫驢骨頭,牽著不走趕著的驢,呵呵”
“嗯?”黃康迷惑的皺了皺眉頭。
我站直身子冷笑:“哥呀,做人做事別看眼前,現在輝煌投資的人是比我骨架子大,但誰敢保證以後呢,是吧?您沒有落我井下我石,對我就是恩惠,我記您一輩子好,來您再看看我肩膀。”
我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好纏繞紗布的肩膀道:“我肩胛縫了四十多針,全是掰輝煌所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