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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姓龐的那對如同探照燈一般的大眼睛,我緊張的梭著嘴角。
可能是看我有點動搖,他笑容可掬的拍了拍我後背招呼:“來,坐下來抽支菸、喝口水,好好回憶一下,我剛剛的承諾不變,今天你我的對話絕對不會傳到第三個人的耳中,現在不論你說什麼,都屬於立功。”
坐下來以後,我拘謹的拿雙手在兩腿上不停摩娑,嚥了口唾沫道:“我想起來了,前天晚上白老七跟我提過他快到日子了,還說他很不甘心。”
他馬上來了興致,笑盈盈的點頭:“你繼續說。”
我緊咬著嘴皮吱聲:“他說他沒家人,親戚朋友也不管,希望我可以幫他辦下身後事。”
“就這些?沒了?”他板著臉,輕挑眉頭。
我點點腦袋道:“沒了。”
他“啪”的拍了下桌子,厲喝:“王朗,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呢?”
“我說的全是真話。”我嚇得馬上站了起來。
他鼻孔“呼呼”朝外噴著熱氣,使勁在我胸脯上戳了兩下低吼:“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白老七到底跟你說過什麼,今天在小院的群毆事件跟他有沒有關係?何佳煒和野豬是不是提前跟他有串聯!”
我抽了抽鼻子沒作聲。
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領口,拽到自己臉前獰笑:“我調過你們屋的錄影,昨天、前天連續兩個晚上,你和白老七都在廁所共同呆了兩個多小時,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我苦著臉回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他去廁所只是單純的抽菸而已,您也知道,我們屋裡就何佳煒和白老七有煙,我跟何佳煒又不太對付。”
“呼”他臉色鐵青的吐了口長氣,嘴角微微上揚:“行,講義氣是吧?那你慢慢講,我希望你能永遠保持這份倔強。”
說罷話以後,他朝著門外喊叫:“小劉,小陳,把他帶到水房去。”
兩個管理員寒著臉走了進來,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姓龐的冷漠的掃視我一眼,擺擺手驅趕:“想起來什麼再跟我說,我隨時等著你!”
幾分鐘後,我被帶到了傳說中的“水房”,一間不足五平米的小屋子,門口有張小桌,牆上掛著鐵錘、鋼鋸哥一些亂七八糟我叫不上來名字的玩意兒,屋子正當中的地方擺了個跟狗籠子差不多的鐵籠。
所謂的“水房”,說白了就是個挨收拾的地方,因為整個雞棚子不論是我們住的屋還是管理員們的辦公室都有攝像頭,他們也怕被上面查出來,所以專門弄了一間沒有監控的屋子。
一個管理員將鐵籠子開啟,朝我努努嘴:“進去吧。”
我皺著眉毛搖頭:“我犯啥錯了,憑什麼讓我進去。”
“由不得你!”另外一個管理員蠻橫的將我推進籠子裡,隨即“咔嚓”一聲上了鎖。
“放我出去!”我惱怒的搖晃鐵籠子,朝著兩個管理員咆哮:“老子要告你們!”
“呵呵,從水房出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還真沒聽說哪個有膽子告我們。”一個管理員稜著眼珠子譏諷的撇撇嘴,然後他抽出腰後的橡膠棍指向我嚇唬:“給你兩個小時時間冷靜,想好了大聲喊,想不好,晚點我好好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雞棚子的鐵律。”
說罷話,兩個管理員直接轉身出門。
“臥草泥們馬得,別等老子出去!”我惱火的吐了口唾沫,然後慢慢蜷縮下腰板。
也不知道哪頭喪心病狂的狗籃子設計的這種鐵籠,高度只有一米多,寬度不到半米,人從裡面待著既沒法站起來,又特麼不能蹲下去,只能撅著屁股保持彎腰的姿勢,特別痛苦。
不到二十分鐘,我就開始渾身冒大汗,感覺自己的腰桿快要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