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兒更大了,我使勁吸了一口,然後被嗆得劇烈咳嗽兩聲,接著站起身子道:“後悔談不上,可能只是有點小遺憾吧,如果一切重來,我可能還是會這麼選,比起來忙碌和疲憊,我更受不了窮。”
張星宇也昂頭看向天花板道:“我沒你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這把讓蔣欽和郭老二聯手坑了我一道,我開始質疑自己了,人這玩意兒,一旦生出來自我質疑心理,做任何事情都會縛手縛腳。”
“準備去哪重拾自信?”我點點腦袋輕問。
“高原地吧,人們都說那塊離天最近,我想去看看,能不能給我這顆骯髒的心靈洗滌乾淨。”張星宇雙手合在一起,沉聲道:“我準備走走無人區,徒步去。”
我白了他一眼笑罵:“別浪,我可聽說那邊無人區挺滲人的,一個整不好再給你葬那塊,往後我可沒養老兒子了。”
張星宇吸吸鼻子道:“能走回來,說明我自己解開了迷茫,走不回來,葬哪都特麼一樣,人這玩意兒有時候想想就那麼回事,我就算往卯足勁活,頂塌天活個六七十歲,如果這一萬多天每天都是貼上複製,那我寧願選擇驚豔一天。”
我盯著他的側臉打量十幾秒鐘,然後輕拍他的後背道:“待我大將心靜歸來。”
“踏踏踏”
一陣皮靴踏在大理石地面的清脆腳步聲泛起,八九個身著當即警方制服的漢子徑直朝我們走來。
“把那幫傻犢子都安安全全送回國,你再浪去,叮囑他們,誰也不準鬧事哈,這塊不比家裡。”看到那幫人越來越近,我表情平穩的站起身子,叮囑張星宇一句後,兩手直接伸直,做出一個等待對方手銬的造型。
幾名警員走過來,帶頭一個手持一張印滿波斯文的證件在我眼前一晃,旁邊人嘰裡咕嚕的唸叨半晌,接著一副冰涼的手銬“咔嚓”一下鎖在了我的手腕上。
“敢情國外的銬子跟咱那邊沒多大區別吶,好像就是更沉了一點。”我朝著張星宇咧嘴笑了笑。
接著又有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取出一個黑頭套,比比劃劃的唸叨半天,我估計意思是問我需不需要戴這玩意兒。
“不用,反正這邊沒人認識我。”我直不楞登的搖搖腦袋。
幾分鐘後,我被他們戴上了巡邏車,坐在巡邏車裡,我反倒心情很平坦的側脖觀望路邊的街景,同時碎碎念:“好不容易出趟遠門,都沒來得及好好品一下異域風光,可惜了。”
從巡捕局的問詢房裡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房門總算姍姍開啟,一男一女兩名警員走了進來,男的一看就知道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濃眉大眼,五官異常立體。
女的好像有點混血兒,黑髮黑眼,除了鼻樑骨比華人高很多,嘴巴要大一些以外,感覺跟我們並沒什麼太大區別。
女人沒有穿巡捕服,而是穿件奶白色的ol短裙,見我正來回打量她的時候,她微笑著自我介紹:“王先生你好,我是阿瓦士米德中學的外教老師,受邀參與您的問詢筆錄,對於您此次的問詢,我提前簽訂過保密協議,一定不會洩露出去,更不會影響和破壞您的名譽。”
“美女,怎麼稱呼呀?”我動作輕佻的努努嘴吧。
“我的漢名叫康乃馨,在問詢過程中,你可以直呼我的全名,或者叫我馨馨。”女人簡單回憶一句後,翻看面前的資料夾:“那麼,咱們正式開始吧。”
“還好你讓我喊你馨馨,不是奶奶。”我自以為風趣的調侃一句,點點腦袋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