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我拽著宋陽鑽進了地藏提前準備好的轎車裡。
已經駛出去老遠,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地藏和二牲口仍舊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二人的表情僵硬,眼珠子都瞪得溜圓,尤其是地藏,緊緊攥成拳頭的兩條手臂甚至在微微顫抖著,我心裡再清楚不過,這個如虎一般的男兒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而哆嗦,他只是感到茫然、苦澀,還夾雜著太多太多的不甘。
是啊,相交多年,明知道我在飛蛾撲火,作為家裡的“戰神”,地藏怎麼可能會甘心,別看這個男人性格冷漠,但他應該是最盼著這個家的所有成員都能無病無災的人之一,但凡能夠替我們扛下的禍端,他從未拒絕過。
我抽了口氣,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呢喃:“對不住了迪哥,這些年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沒了,所以這一程真的不能再讓你陪伴,倘若有緣,咱們袍澤終身為伴!”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這夥人能走在一起,既是巧合,又屬必然,如果當初我沒有放張星宇一馬,頭狼固然存在,也不會發展的如此龐然,別看死胖砸性格怪異,但他的確實打實是這個家的小腦,對外運籌帷幄,對內招攬強強,家裡這幫“殺神”,幾乎都能跟他扯上關係。
“嘶..嘶..”
另外一邊,被我強制拿安全帶捆綁起來的宋陽因為雙手被地藏踩斷,疼的一勁兒直哼哼,當看到我的餘光在觀察他時,強大的求生欲立馬促使他哀求起來:“王朗,不對是朗哥,咱倆之間關係一直都不錯,就算我今天脾氣沒控制住,你也犯不上把我弄死吧,我背後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只要..”
“剛出社會那會兒,我最擅長的就是給人畫餅充飢。”我氣息平穩的打斷:“宋少,我問你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從一開始起,你是不是就沒打算放過我?就算我這次苟活,我也得淪為你旗下一顆沒名沒姓、甚至沒有自由的棋子,對麼?”
宋陽先是一愣,接著慌忙搖搖腦袋否認:“王朗,你別聽人胡咧咧,我跟那些混政治的不同,我玩的是投資,說白了,你往後玩的越大越好,我的收益自然也越豐厚,我是真心拿你當盟友、當哥們看待。”
“呵呵,嘴比骨頭硬也是你們這些玩政壇人的一大特徵吧。”我嘲諷的笑了笑:“哥們?盟友?在你的心中這些關係都不過是腳下的狗罷了。”
宋陽焦急的再次辯解:“兄弟,你聽我解釋,我這幾天確實有些著急,但絕非我本意..”
“一個人的真面目,往往在對待比他地位低的人面前暴露無遺,因為對方不如他,他根本不需遮掩。”我搓了搓腮幫子,加大腳下的油門:“這是我在楊利民身上學到的,宋少,我這個人算不上天資有多聰慧,但是我很喜歡總結和自省。”
宋陽沉默片刻,強忍著手上的劇痛,咬牙問我:“你準備帶我去哪?”
“見敖輝。”我輕蠕嘴角:“準確的說是陪伴我倆共同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宋陽愣了一愣,立時間反應過來,劇烈掙動起身體呼喊:“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放我下車!”
“當我還想用嘴巴跟你交流的時候,不要總逼著我動手!”我猛然拽出來手槍,戳在他的褲襠上,輕聲道:“你既不用盤算包廂裡的那群人會報警救你,我把地藏和二牲口放在那裡,不是沒有目的的,也不需要心存幻想,咱們會在半道上被人截胡,剛才通影片的時候,你應該看到了,我的兄弟此刻就在楊利民的住所,他們會幫我處理好一切,至少在咱們死之前,我想不會有任何人打斷。”
宋陽睜大眼眶,呆滯的注視我幾秒,接著更為劇烈的掙扎起來。
我沒再猶豫,攥著槍托當武器,照他腦門“嘭嘭”就是幾下子,直打的狗日的頭破血流,不再敢呼喊,我才停手,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