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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不迭按亮手機螢幕,找到影片的選框裡,裡面只有一條二十多分鐘的短影片。
點開影片,小胖子一張肥呼呼的大臉瞬間出現在螢幕中。
他窸窸窣窣的對著螢幕擺弄好一會兒後,才後退兩步坐在一張長椅上,看背景應該是在醫院的走廊。
可能是覺得不太好意思,坐好以後,張星宇的臉頰有些泛紅,他從兜裡掏出一支棒棒糖,熟練的剝開包裝紙,含在口中後,才朝著鏡頭擺擺手:“嗨褲衩王,頭一回用這種方式跟你聊天,是不是覺得我挺low的啊?”
“是特麼挺low得。”我忍不住小聲呢喃。
“當你看到這段影片的時候,說明我已經做好了思想鬥爭,準備跟你便宜師父去手術了,心放寬,聽我慢慢說。”張星宇裹著棒棒糖,嘆口氣道:“你不是一直問我有啥病嘛,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應該是心肺的事兒吧,反正從小我就聽孤兒院的阿姨說,就是因為我這個病,我親生父母才把我拋棄的,還好老天爺垂憐,讓我又多活了這麼多年。”
說著話,他又換了個坐姿,低垂著腦袋繼續唏噓:“小時候沒收入,孤兒院條件又有限,每次發病,我都會疼的哇哇大哭,園裡的阿姨就會給我一塊糖鼓勵我,久而久之,我就養成了只要一疼,就拿一顆糖來緩解,我愛吃糖,並不是因為糖能幫我什麼,只是會讓我心理上舒服很多。”
聽到他再次講起自己的“身世”,我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可能你也發現了,最近我吃糖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因為我痛苦的頻率也在不停加快,隨之我的體重也在與日俱增,人胖了,亂七八糟的毛病就出來了。”張星宇抬起頭,眼圈有點泛紅:“不騙你,我小時候其實挺帥的。”
聽著他這些話,我的眼眶突兀酸楚,原來這傢伙每次嘴裡叼著糖,喋喋不休跟我們聊天的時候,都是在強忍著痛苦,難怪他說話總喜歡大喘氣。
“說實話褲衩王,剛認識你那會兒,我想活,所以我接近你,希望藉助林昆的手給自己創造一個活下去的契機,不過那會兒的想活,只是希望有一個更大的平臺繼續胡作非為。”張星宇長舒一口氣道:“可到了山城以後,我想死,因為犯病時候的痛苦,太讓人崩潰了,尤其是這段時間,我不止一次想過死。”
儘管知道影片是他提前錄下來的,可我還是忍不住罵咧:“說特麼什麼傻話呢!”
“剛聽說你吞刀片那會兒,我其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張星宇吐掉嘴裡的糖棍,揉搓兩下臉龐繼續望著鏡頭道:“我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自己具體哪天過生日,也不知道將來誰會記得我忌日,沒有要好的朋友,更沒有貼心貼肺的兄弟,可當我親眼看到你時候,我心開始難受了,頭一次意識到,這段時間,你這個就會耍嘴皮子的混蛋竟然真變成我生活的一部分,看你沒有知覺的躺在病床上,我甚至開始計劃怎麼樣慫恿你手下這幫人去跟天娛集團魚死網破,還好,你挺過來了。”
我咬著嘴皮,強忍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呢喃:“媽的,你狗日的不是早就說拿我當兄弟了嗎?”
張星宇再次掏出一支棒棒糖叼在嘴裡,抿著嘴角道:“當那個文君利用一個小毛賊擺了你一道以後,我發現自己可能遇上對手了,我頭一次想活,想要跟他好好鬥一場,也頭一次想幫著你們掃平天娛,因為我知道,我如果倒下了,頭狼家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再出現能玩的過文君的人,所以所以我發自肺腑的想活。”
“活著,咱都好好活著!”我攥緊拳頭呢喃。
“你剛剛讓阿生拽我去檢查,當時我第一個感覺就是想逃,既害怕又感動的逃,我害怕從醫生口中聽到我生命的倒計時,感動這麼多年終於出現一夥人真心實意的在意我的身體。”張星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