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插兜,擲地有聲的回答:“沒面子,咱就得想辦法給自己買面子,想風光大葬就要捨得花錢,叮囑廚師們把飯菜做的可口一點,別捨不得放油,錢不夠,管波波要,銀行卡在他身上。”
“行,我這就去辦。”大濤頓了幾秒鐘,快步離去。
一場白事會,看透人情冷暖,盡顯世態炎涼。
我堅信一個月前的溫家如果遇上現在的情況,類似我這種級別的選手別說主持了,估計想走進帳篷裡上柱香都很難,可現在整個帳篷前門可羅雀,別說鄰居四舍了,就連直系親屬都沒來幾個,這就是所謂的“社會關係”在作怪,當然也不排除溫婷的父親和大伯之前為富不仁,得罪了本家,現在落難,人家才會置之不理。
齊叔只交代我一定要幫助溫家,但並沒有說幫到什麼程度,做這些全是我自己琢磨尺度的,一來我相信他肯定會給我們報銷花費,再者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接下來的時間,哥幾個忙前跑後的張羅著,尤其是孟勝樂表現的跟溫家上門女婿差不多,不是給帳篷裡溫婷母女端茶倒水,就是替人拿飯拿藥,那副殷勤模樣,我瞅著都直點腦袋。
不知不覺,就忙活到了天黑,廚子們正式開始炒菜做飯,飯菜的香味在小區裡瀰漫,忙活一天的我們小哥幾個,早已經飢腸轆轆,人手捧著一碗飯,蹲在帳篷外面大快朵頤,大濤從飯店裡租了幾百個海碗,又僱了十多個中年婦女,挨家挨戶的給小區裡的住戶們送餐。
我嚼著飯菜,含糊不清的朝幾個吹嗩吶、敲小鼓的唱班子吆喝一聲:“老哥幾個,賣點力氣,吹的響亮點,人這輩子最後一回了,等晚上,我安排廚師給你們炒幾個好菜、弄兩瓶好酒。”
“好嘞!”帶頭的一個老頭應和一聲,高亢悲涼的嗩吶聲瞬間劃破長空。
也就半個多小時左右,帳篷外出現一些小區裡上歲數的叔伯嬸子,基本上都是回來還碗的。
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讓這些人來吃飯他們不一定過來,但我們把飯菜都送到家門口,他們甭管吃不吃,指定會來還碗,來還碗的時候絕對不好意思撂下就直接走吧,哪怕是裝樣子也得站上分鐘,一些善良的,或者認識溫家的人,多多少少就會幫個忙啥的。
在炎夏,不管是紅事還是白事,都講究一個熱鬧,人越多越熱鬧,只要有人願意往邊上湊,用不了多久就會人滿為患。
孟勝樂和江靜雅滿臉疲憊的從帳篷裡走出來,孟勝樂擦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道:“可算進入正軌了。”
“哎呀,大女婿辛苦啦。”我捏著鼻子打趣。
孟勝樂推搡我一把,嘆口氣道:“別調侃我昂,婷婷在裡面哭的眼淚都幹了。”
江靜雅走到我旁邊,咬著粉唇,聲音沙啞的喃喃:“王朗,謝謝你,真心的”
我咧嘴一笑,乾澀的擺擺手道:“沒事哈,咱都是朋友。”
孟勝樂特別不會嘮嗑的問了一句:“小雅,話說你父母不是和婷婷家關係不錯麼,為啥沒看到你爸媽來幫忙”
江靜雅微微一愣,透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鄙夷,輕哼道:“他們活的比誰都現實,一聽說婷婷大伯被喊去上京開會了,就不讓我和婷婷玩了,在醫院,我們被那群壞人堵著為難的時候,我給你和他們都打過電話,我爸媽催我趕快走,他們真的很市儈,煩死他們了”
我押了口氣勸阻:“屁股決定腦袋,或許他們也很艱難,這事兒沒啥可埋怨得,對了,你抽空給楊晨回個電話吧,他也挺擔心你們的。”
江靜雅柳眉倒豎,一臉哀怨的開口:“王朗,你不這麼說話可以嗎?”
我上下打量她幾眼,表情複雜的咧嘴笑了笑。
就在這時候,一輛城管的麵包車開進小區,後面還跟著一輛巡邏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