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闖進來四五個拎著木頭方子的民工,其中一個指向我對面的老黑吆喝:“就是這個哈麻批,騙了我兒子的課本費!”
“誒我去,流年不利呀,老弟咱有緣再見哈。”老黑昂頭看了眼門口,隨即揚脖一口將杯中白酒一頭悶進口中,然後抓起桌上的漁夫帽拔腿就跑。
這傢伙別看長得好像挺笨拙,但反應速度屬實靈敏,先是一胳膊胡掄開跑在最前面的民工,接著一步跨上一張飯桌,踩著桌子輕盈的逃了出去。
“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
幾個民工反應過來,又很快攆了門外,不多會兒一幫人徹底消失了蹤影。
我摸了摸鼻尖,自嘲的搖搖腦袋:“擦的,難道我長得很像凱子嗎?連外國小流氓都想忽悠我。”
熱鬧過後,剩下的又是無盡的哀愁,如何處理我和江靜雅之間的關係,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一般將我牢牢籠罩,平心而論,江靜雅為我做的足夠多了,不管是感情還是精力的投入,她都遠超我,可我能給她的卻寥寥無幾,除了時有時無的關心,或者相擁在一起的溫存,我留給她的更多是擔心和掛念。
“唉”我嘆口氣,又給自己續上一杯白酒。
酒苦,心更苦,最苦的是我明明想要挽回,卻毫無理由。
“噠噠噠”
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響聲驟然泛起,隨即熟悉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我緩緩揚起腦袋,直接驚詫的張大嘴巴,剛剛鬧著要跟我“冷靜”的江靜雅竟然神奇的站在我面前。
她左手拎著自己的小包,瘦弱的右胳膊上掛了一大堆購物袋,正笑容滿面的盯著我打量。
我自覺的吞了口唾沫,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使勁揉了揉眼眶。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江靜雅像個圓規似的橫著身子,站在我面前,下巴頦揚的高高的,佯做不滿的輕哼:“王朗,你真不男人,我一直暗示你,我想改變咱們的關係,你就是死活不說出口。”
我搓了搓腮幫子,磕磕巴巴的呢喃:“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改變。”
“哼,就知道你肯定又有理由,姐已經替你想好啦。”江靜雅將我面前的酒瓶和小菜往旁邊撥動兩下,然後把右胳膊上的購物袋“嘩啦”一下全都放在桌上,漲紅著小臉輕哼:“你開啟黃色的那個購物袋。”
“什麼?”我一邊問,一邊將手探進黃色的袋子裡,結果摸出來一個精緻的小木盒。
“拆開!”江靜雅兩手環抱在胸前。
我笨拙的揭開木匣,一枚亮晶晶的戒指突兀出現在我眼前,一瞬間我愣在當場。
她氣鼓鼓的斜眼看向我道:“我現在給某人一個表白求婚的機會,時間就定在三秒鐘,三二”
“表啥白,我這個人更擅長肢體動作。”我“騰”的一下站起來,摟住江靜雅的小蠻腰直接攬住懷裡,然後噘嘴就狠狠親了上去。
不論過去怎樣,未來如何,我想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一個自己給自己買訂婚戒指的傻姑娘。
一吻過後,我直接“噗通”一下跪在江靜雅面前,聲音洪亮的吶喊:“小雅,求求你嫁給我吧”
“哦吼”
“厲害了哥們!”
小飯館裡不少食客和服務員立時間全都圍了過來。
江靜雅滿臉臊紅的輕踹我一腳埋怨:“傻瓜,你趕緊起來,求婚哪有倆腿都跪下的,快點”
剛才被一堆民工狂攆的那個非域道士不知道啥時候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邊嗑瓜子邊朝我吆喝:“老弟啊,兩腿下跪是上墳,單膝跪地才是求婚。”
“打死那個黑人”
“別讓他跑了!”
話音未落,幾個民工再次躥了出來,老黑“媽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