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上級徹查,並且要求把水產門市的兩個夥計馬上拘捕,上面最開始派了不少專業的同事過來,就在我滿懷希望的時候,誰知道最後卻以證據不足否決了我的意見,並且還把那兩個夥計給我放掉了。”
我乾笑兩聲,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茬:“這事兒整的”
“那家水產門市的背後肯定有大人物,並且還是位高權重的大角色,不然上面的命令不會下的那麼不折不扣。”李澤園橫著眉頭道:“社會就像是一張大網,環環相扣,呵呵”
我眨眨眼睛問:“意思是上面有人使貓膩唄?”
“呵呵,別亂說,到時候再以惡意詆譭罪把你銬起來。”李澤園煩悶的擺擺手。
我歪著膀子嘟囔:“操,言論自由的年代,還不許我講話了唄?”
“言論確實自由,但離經叛道的話少說,至於什麼尺度屬於離經叛道,上面說了算。”李澤園自嘲的摸了摸下巴頦上的胡茬,朝著麵館老闆吆喝:“趙鍋,給我來一箱啤酒。”
我直接開口:“我有傷,不陪你喝。”
“本來就沒算你,我自己喝。”李澤園抓起一瓶啤酒,直接拿牙咬開瓶蓋,揚脖“咕咚咕咚”往下狂灌。
盯著他鬱悶的模樣,我嘆口氣道:“其實你活的真心累挺,別人都不愛管的事兒,你非要打破砂鍋幹到底,得過且過多好。”
“如果每個人都得過且過,這個社會就徹底毀了。”李澤園瞟了我一眼,繼續牛飲幾大口,朝我擺擺手道:“你走吧,往後少惹事,犯了刑事案件我肯定還抓你,絕對不姑息。”
我再次點燃一支菸,瞟了他一眼嘟囔:“你咋那麼霸道呢,我坐會兒不行吶?”
“樂意坐坐著唄。”李澤園沒搭理我,繼續一口接一口的悶頭喝酒,邊喝邊小聲呢喃:“誰說了都不算,既然讓我發現山城存在這樣一個窩點,我就肯定會刨根問到底。”
嘀咕的時候,他放在桌邊的手機再次響了,來電人仍舊是他“婆娘”。
我於心不忍的勸解:“你自己都說了,那作坊的背後肯定有大拿,繼續刨下去,容易給自己活埋掉。”
“活埋也得查,讓那樣的犯罪團伙逍遙法外,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要受到牽連。”李澤園瞪著紅通通的眼角,猛然抓起手機嚎叫:“有完沒完了,我跟你說了,我會想辦法找錢的”
手機那頭的女人怔了怔,隨即帶著哭腔叫罵:“李澤園,你個龜兒子竟然敢衝老子喊。”
“衝你喊怎麼了?”李澤園藉著酒勁咆哮。
女人哭哭啼啼的嗚咽:“你有什麼資格衝老孃喊,你管過家管過孩子嗎?管過你老漢兒嗎?行了,咱們離婚吧。”
“離就離,誰怕誰,明早上民政局門口見!”李澤園“嘭”的一下把手機摔在桌上,抓起酒瓶再次對瓶吹。
有道是:藥不醫假病,酒不解真愁。
我只看到了李澤園在工作中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卻不曉得他在家庭裡究竟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但看到他此時的模樣,我心裡挺不舒坦的。
我嘆口氣安慰他:“少喝點吧李隊,省的待會回去再鬧彆扭,划不來。”
李澤園咬著嘴皮,語調苦澀的呢喃:“其實離了對她也好,她年輕,隨便找個什麼人都比跟我在一起幸福,我什麼都給不了她,不論是關愛還是物質。”
我蠕動兩下嘴唇沒再應聲,畢竟我也算不上個啥正大光明的選手,根本沒資格跟他聊這些家長裡短。
沉寂半晌後,我朝他低聲道:“如果你真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點,你寫欠條就可以。”
“打住,我想借錢的話,排隊都輪不上你。”李澤園固執的瞟了我一眼,一手夾煙,一手握酒瓶,耷拉著腦袋小聲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