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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錢龍的號碼以後,我才想起來這犢子的手機好像早沒電了。
焦躁的罵了句髒話,我趴到走廊的窗戶口張望半晌,總算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進醫院。
我禁不住咧嘴笑了。
江靜雅走到我旁邊,聲音輕柔的問:你倆很要好嗎?我看你們好像經常在一起。
我抽了抽鼻子說:“我跟他的關係咋說呢,只要他站在我旁邊,我就覺得踏實,他不在我邊上,我就跟好像沒穿褲衩似的,渾身涼颼颼的,你能理解那種感覺不?”
江靜雅愣了幾秒鐘,隨即捂著小嘴笑的前俯後仰。
我白了她一眼調侃:“你不光笑點低,反應還遲鈍。”
江靜雅揉了揉眼眶笑出來的淚水嘟囔:“切,明明是你說話太損,哪有把朋友比喻成褲比喻成那個的,不理你了,我得迴護辦室填填表格,你答應過我的,今晚上不會接你爸出院。”
“壞人說話向來都算數。”我拍了拍胸脯保證。
目視她扭著小蠻腰走進護辦室,我心說這姑娘簡直純潔的像張白紙,稍微過線的點話都說不出口,在今天這個女孩動不動就張嘴說“臥槽”的社會里,簡直比大熊貓還少見。
瞎捉摸的過程,錢龍趿拉著腳步從電梯裡走出來。
我瞪著眼珠子看向他問:“你特麼上郊區買宵夜了?”
總共半個來小時沒見,這傢伙好像經歷了一場浩劫,上衣被撕扯了好幾條口子,滿褲腿全是泥點子,一雙鞋子沾滿了泥土。
錢龍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一屁股坐在塑膠椅子上嘟囔:“我要說我發現了奧特曼的墳墓你信不?”
“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抽空拯救了一把世界。”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抻手替他拽下來腦袋上粘著的幾根茅草,遞給他一支菸問:“你到底幹啥去了?趁著小護士沒在,趕緊抽。”
錢龍吐了口煙霧,壓低聲音說:“我剛才看到那輛捷達車了。”
我眼珠子立時間鼓了起來:“醫院後門那輛?”
錢龍點點頭說:“對!我一路跟蹤他,你絕對想不到車子最後開到哪了。”
“別雞八賣關子,快說!”我煩躁的踢了他一腳催促。
錢龍吞了口唾沫回應:車子開進了富貴園!我在門口的花池子裡趴了半天,沒看到他出來,敢情那貨是個有錢人。
他嘴裡提到的“富貴園”是縣城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在我們這個平均房價四五千左右的十八線的小縣城,富貴小區絕對算得上恐怖如斯的存在,平均房價兩萬起,還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到樓層。
但凡能在富貴園住的都是非富即貴,混政的、經商的,投機倒把的,以前楊晨在那兒當過幾天保安,跟我們說小區裡幾十萬上百萬的車隨處可見。
錢龍夾著菸捲看向我問:郎朗,你說那麼有錢的人,到底找咱要啥東西?
我不耐煩撇嘴說:我特麼要知道,早就給他了。
琢磨半天我也沒想明白,我們這種社會最底層的小嘍囉怎麼會和“富貴園”的達官貴人扯上關係,乾脆也不想了,愛啥啥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和錢龍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到後半夜,不知不覺就互相倚靠著對方昏睡過去。
再一睜開眼,天色已經完全大亮,走廊裡過來過去的全是人,錢龍靠在我肩膀上正吧唧嘴巴說夢話,我一把推醒他,腰痠背痛的伸了個懶腰,猛不丁一條毛毯從我身上滑落下去。
錢龍摳了摳眼屎,抓起來毛毯,迷迷瞪瞪的仰頭嘟囔:咦?天上下毛毯雨了?
我看到毛毯底下居然還有張白紙,隨手撿了起來,紙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睡醒以後記得把毛毯疊整齊送回護辦室,你父親的手指和後